契的合作中擦出火花。没有任何刻意的安排,没有赘余的甜言蜜语,就那么顺其自然却理所当然地走到了一起,一晃三年。
分手的原因可能很多人都无法理解,曾谙是个非常正直的人,从内心到外表都充斥着正派的坦荡之气,何寓在他面前一直表现着自己美好无暇的一面,甚至从来都不曾对他毒舌过,连一句粗口都不敢爆,因此感到了长久的不自在。相比而言她更加接地气,跟曾谙在一起,她会觉得自己不够纯洁,不够干净。
在半年前有一场原创服装设计大赛,他们作为一个组合参赛,一路披荆斩棘杀到决赛,展现出超强的实力,第一名的圣冠就在眼前朝着他们招手。决赛前夕有人给他们开出了条件,说愿意花五万块钱买他们退赛,要知道第一名的奖金也才三万而已。
何寓并不太看重名次这种东西,只要目的达到了就行。两个人临近毕业,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又不能总是问家里要,而且曾谙家里只有一位母亲,这么多年来并不容易。所以她动了退赛的心思,可他丝毫不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
她至今记得他用无比惋惜的语气说她也是现实的女孩时的表情,她头一回深深地感受到“现实”这个词竟然充满了贬义,她在比赛前一晚哭了一夜。第二天决赛,他夺冠,她跟他分手。
三万块钱的奖金她全部都留给他,分文不要,以此告诉他分手并不是钱的问题。在此之前两人甚至谈好了毕业之后马上结婚,可何寓后悔了。他没有错,他只是活得像神一样,不容许自身存在任何的瑕疵。可何寓需要的不是神,是能够一起脚踏实地过日子的男人,是要共同面对“现实”的丈夫。
再度相见,本以为已经治愈的内心又裂开了一条口子,像一个破口袋一样在风里飞舞,灌进去大量叫人酸涩的冷空气。
曾谙走下台阶来到她身边,伸出手拉住她箱子的把手,说:“既然路过就进来看看吧,你以前就说过,我们开的店要叫‘近乡月’。”
近乡的明月才是最美丽的,告诉离人家就在不远的地方。那时候他们好得如胶似漆,多希望每时每刻对方都触手可及。
何寓找不到理由拒绝,随着他进了铺子。店并不大,光线稀薄却不昏暗,东西一样样归置得整整齐齐,地面干净得连根发丝都看不到。
她在格子架里发现了自己亲手编起来的串珠和手牌,费了好多天工夫镶成的玛瑙和绿松石簪子,草木染的蓝色手帕,还有带着刺绣的老棉布披帛。
她想起来两个人曾经在河岸边对坐着抽布料上多余经线的场景,旁边是流淌着的清澈水流,远处有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如今这些轻易勾起甜蜜回忆的标记,都书写着同样的残酷。
“这里的客人并不多,到周末有不少孩子过来看新鲜,每逢传统节日就有人来借衣服。网店的生意做得很好,我请了六个裁缝,天天都忙不过来,可她们的针线工都没有你好。”
他轻描淡写地讲他的现况,每一句话都狠狠地戳进她的心里。原本锁在身体深处的记忆像被打翻的浓酸罐子,液体掺杂在血液里朝着全身各部一路流淌一路腐蚀。
“这是我最近想出来的几个样式,手稿都在这里,是你一直喜欢的风格。”他把设计稿一页一页翻给她看,修长干净的手指下是线条流畅的笔迹。
何寓眼睛发酸,从半年前她跟他分手之后她连针不想碰,更不必说是其他手工,因为有他的存在,兴趣反过来都能成为刺激内心的一种伤害。
“我已经很久不弄这些东西了,最近又忙,找工作四处奔走,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说。
他从她的眼里看到并不多见的敷衍。
“好,我送你。”
“不用了,小吴在等我。”
曾谙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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