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娆推开翠绿色的竹门,有位年迈的老人手握禅珠,闭目打坐。才往里迈了一小步,老人紧闭的眼突然睁开,洛娆被他犀利的眼神盯得不敢动弹,好像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施主不必紧张,不过是有些其他东西一起进来了。”可慧禅师收回目光,又闭上眼念经打坐。
其它东西?鬼魂?洛娆只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忙关了门进去,到底是什么签会让那个小和尚那么慌张。
“慧心年纪小,眼睛干净,看见些别人看不见的,有些害怕。”可慧回答了她心中所想,“并非签意不好。”
“大师,不知我抽到的签意喻为何?”
“一生一世一今天,悠然自得盼丰年。否去泰来意中事,前生植物此福慧眼。施主与所求之人有很深的缘分,切不可胡蛮任性,听信一面之词。方可共渡难关,修成正果。”
她可不会对百里胡蛮任性,很深的缘分,这是暗示他们最后能长相厮守吗?“这么说来,是支好签啊。”
“签无好坏,全在自身。”可慧捏着佛珠,念了段她听不懂的经文。
“不知大师可否除去我周围的东西?”洛娆听他念得头痛欲裂,直觉是在驱鬼。
可慧停下转佛珠的手,“她只剩一缕魂识,伤不了施主,待其了了心愿,自会离去。天色已晚,施主请回吧。”
洛娆告别了可慧大师,独自走在青石板路上。‘洛娆’的心愿,是与温聿成亲么?可她若与温聿成亲,岂不是背叛了百里,到时魂识散去,她又该如何面对温聿。
回到温暖的佛殿,看着笼络不断的香客,刚刚与可慧禅师的相见好像是一场梦,甩甩头,无论是百里舒还是可慧,所说之法都不能实施,难道就这么任她留在体内?
会不会有一天醒来,她忘记自己喜欢的是百里,忘记自己想厮守终生的是百里?百里,百里夫君突然很想抱住他,冲出大殿却没在殿门口看见他。
百里呢?洛娆望着不断涌来的人潮慌了心神,古代没有手机,没有通讯设备,她要怎么才能找到百里?
“百里,你在哪里?”没有人回应。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冲进人群中,撞断了玉兰花,踩脏了绣花鞋,挤皱了百花裙,洛娆走遍整个院落也没寻到百里墨岑。夜间寒冷的山风吹过正在燃烧的红烛,呛得她满眼是泪,“百里!百里!”
不可胡蛮任性。
百里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不要她了?
“百里,你在哪里?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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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寺右面的小树林里,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正在激烈交战,不远处有个蓝衣布衫的男子踩着枝叶飞来,百里墨岑避开一记杀招,停在一根枝桠上,“公主命你招待好‘凤公主’,怎么来得这么晚。”
“小的知罪,公主在寻您了。”严卓摇着折扇,笑盈盈地告罪。继而落在凤潇肜面前,“接下来就由小的带您游览吧,公主殿下。”
“严管家真是对吾形影不离啊。”凤潇肜望着朝香山寺飞跃而去的身影,笑容阴冷。
对于工具而言,皇兄倾注的感情似乎过多了呢。倒也是个好消息。
“这是应该的。”严卓面上温和文雅,心中却在警惕他嘴角的笑容。
这个男人从小被弑母仇人养大,被当成弑兄工具培养,十二岁到十五岁,三位不满十岁的皇子暴病而亡;十七岁,三皇子带兵出征遇伏;十九岁,太子狩猎时葬身野兽口中,二十岁登上太子之位。朝秦国的皇子,除了即将和亲的凤公主,只剩下流落在外的公子。
凤潇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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