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六公主来了。”常公公看了眼守在床边哀哀凄凄的艳妃,皇后娘娘守了这么些日子都不见醒,艳妃娘娘刚来皇上就醒了,所以说这福气是天注定啊。
洛延就着艳妃的手喝了口热茶,“传她进来。”拍拍他的手,“这几日辛苦你了,去休息吧。”
“只要皇上能健健康康的,妾身便心满意足。”艳妃放下杯子,福了身退下,正好与风尘仆仆的洛娆打了照面,“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他笑什么?洛娆蹙了蹙眉,“嗯。”淡淡打过招呼进了内室,“儿臣给父皇请安。”
洛延笑着将她招到身边,“朕还以为这辈子都不见到娆儿了。”
床上的男人只穿着白色里衣,面色憔悴,眼睛浑浊,与之前的威风堂堂大不相同。人的生命是比想象中还要脆弱的东西。
洛娆坐在床边是软椅上,“儿臣不孝,在父皇病重之时四处野游。”
“说什么傻话,你这不是来了嘛,朕也没什么大碍。”洛延喘了口气又道:“你还有不到两个月便要出嫁,朕有东西要送你。小常子,把‘凤霓’拿来。”
常公公应了‘喳’,随后领着两个宫女进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宛如晚霞般绚烂的红色,细致的百褶裙身,隐隐可见金丝所绣的凤羽。镶嵌着蓝宝石的束腰带,朱色的轻纱罩衣,露出深蓝色绣祥云的袖口。
“这是你母亲所绣,取名为‘凤霓’。”洛延望着嫁衣,仿佛还能看见十六年前那个温婉艳绝的女子。
‘缝嫁衣做什么?孩子还小呢。’
‘我怕是看不到这孩子出嫁了。’
‘瞎说什么,想过孩子的名字吗?’
‘姞娆,是我夫君取得。他说若是女孩,就名娆。’
‘子吟,嫁给朕吧,朕发誓,会一辈子对你们母女好的。’
‘谢陛下厚爱,子吟这辈子只嫁一人。今后,若娆儿有了所爱之人,还请陛下放她离去。’
“母亲,我的母亲?”洛娆直愣愣地朝嫁衣走去,布料细腻光滑,仿佛少女幼嫩的肌肤,母亲也曾这样拂过它吗?一针一线都能感受到她对孩子的爱和殷切期盼。她前世不曾见过妈妈,没想到这一世依然如此,“父皇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洛延挥退了随侍的仆人,“子吟你母亲说,你与相爱之人成亲才能穿此衣。与国师那场算不得成亲,他迟早要走的。”
连皇上也看的很透彻啊,只有她,只有她还心心念念,期待他们还有转机。洛娆揉了揉眼角,拍拍自己的脸颊打起精神道:“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先退下了。”
怎么每个人都说她和百里的成亲不算数呢?若是不算数的话,她和百里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菀儿,菀儿?”
“啊?温聿啊,好久不见。”
女孩虽转过来说话,却是一脸失神,眼睛飘忽不定。温聿担忧地走上几步,“发生什么事了吗?”
洛娆对上他雪水般的墨瞳,稍稍回了神,“刚才父皇给我看了嫁衣,忍不住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温聿心知她不是因为这些,却没有拆穿。大概,他也不想听真正的回答。“左脚走路的时候有什么不舒服吗?”临近五月,气温回暖,恢复起来更好些。
“能走有什么用,不能跑不能跳,到了冬天就是个废人。”自己说着莫名就烦躁起来,“抱歉温聿,我有些累了。”
“嗯,回寝宫好好休息。”温聿蹙着眉看女孩略显颓唐的背影,正是怕她消极才没有说出真相,终究是瞒不住。
百里墨岑,菀儿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赐
不远处的回廊
“娆娆不能跳舞了啊。”洛期颐的视线始终胶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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