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人看看四周,“你们不是在周家守岁吗?”
“临时改了主意。”孟哲合上杂志,沉吟了一下,正视他道:“孟均和”
“老三在楼上,你去看看吧。”
孟选正往厨房里走,此时也站住脚,悄悄观察他的表情。
孟良人的心一颤,飞快地跳了起来。
顾不得什么孟哲会起疑心,一步步走上楼,仿佛很慢,又仿佛是飞快地。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扭,见到了青年宽阔却削瘦的背影。
窗帘挂着,外面大好的夕阳扑进来,洒在他肩膀上。
孟良人眨眨眼睛,眼眶酸涩得很。
他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确信,老天让他重生,就是为了避免一切再次重演。
青年听到开门声便站起来,转过身。
孟均放下画板,跑过来拉住他道:“小叔叔。”
孟良人回过神,低下头,回握住小孩肉肉的手,问:“这是谁?”
孟均说:“这是三叔,小叔叔?”
孟栩手按着书桌,他有点腼腆,点头示意:“你好,我是孟栩。”
“我是孟良人,你应该喊我一声四弟。”
孟栩结结巴巴道:“四四弟。”
门被敲了两下,三个人看过去,孟哲站在门口道:“老四,跟我来书房一趟。”
孟良人看了孟栩一眼,转身随他离开了。
关上书房门,孟哲坐在书桌后面,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以前,你在家排行第四,我们都说是为了记念心姨没生下来的孩子。”
孟良人说:“其实是因为他。”
“对。”孟哲看了他一眼,“他跟我和孟选同母,因为母亲难产,生下来就多病,九岁那年发高热,虽然留下了后遗症,但他不是傻子。”
“我不觉得他是傻子。”
孟哲的眉峰稍稍舒展。
孟良人沉默了一下,说:“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留孟哲一人坐在书房里,桌角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大少。”老管家语调依旧平板,只是透露出一点担心,“四少见过三少了吗?”
“见过了。今年我们在家守岁。”
初一过后,孟栩在家住了十来天,因为他一直病着,性格又宽厚,家人和佣人都格外看顾他。
就连孟均也愿意跟这个新叔叔在一块,唯有孟良人不声不响。孟哲孟选都以为是他还没完全接受的缘故,也都不大在意。
过完年,吃了晚饭,孟均跟在女佣身后去看温室里的郁金香。
花已经谢了,孟均隔着玻璃温箱看了看,忽然问女佣:“为什么一个人不能只喜欢一个人?”
小孩子问出这么晦涩的话,女佣都是一愣:“这个跟花朵一样,它开的时候,也不是只开给一个人看的呀。”
孟均手掌贴在玻璃上,看着郁金香孤零零的叶子,过了一会儿,说:“那就扔掉吧。”
女佣又一愣:“扔掉?”
孟均“嗯”了一声,皱起细细的眉毛:“我不喜欢它了。”
女佣低头瞧见他的神情,不由心里一动。
这孩子,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大少。
孟良人跟潘陶还有几个富家子在外面玩乐回来已经是九点了,被灌了点酒,五分冷静五分醉意。
一脚深一脚浅回到卧室,门一打开,加菲从衣柜上跳下来,它也长成大猫了。
被子鼓起来一块,孟均坐起来,揉揉眼睛喊:“小叔叔。”
孟良人笑了笑,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洗完,他一身水雾回到床上,孟均蹭过来抱着他的腰,孟良人也懒得拉开他,捏捏小孩的脸蛋,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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