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街外隐约传来了烟火绽放的噼啪声,夹杂着男人女人的笑闹声,热闹非凡。
涂灵簪迷迷糊糊的醒来,心想莫非昨夜他们闹腾了一宿未眠?
她伸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被窝依旧有些温热,但李扶摇已经不在身边了。她睁开眼,看见昨夜情一动时,乱糟糟扔了一地的大红喜服已经被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她的枕边,想来是李扶摇清早起来收拾的。
涂灵簪撑起身子,立刻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侵袭着四肢百骸。她掀开被褥一看,只见光滑身躯上到处遍布着深浅不一的暗红吻一痕,尤其是腰部以下的某处,酸麻中带着微痛的异物感,无不提醒她昨夜与李扶摇的疯狂交缠。
那画面实在是太火爆,她不敢多想,匆匆穿上床头的衣裳,遮住满身暧昧的痕迹。
叠好的衣物最底层,还静静的躺着一只小玉瓶子,涂灵簪好奇的打开嗅了嗅,入鼻有淡淡的花香,是活血生肌的膏药,很明显是李扶摇起床后留下的。涂灵簪想了想,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若说一定有的话,也是那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顿时眼中飘过一丝尴尬,吓得把手中的药瓶子丢在一旁。
踟蹰了半响,她四顾一番,这才把手伸到被子里,悄悄摸了把下面,拿出来看时见手上没有什么可怕的血迹,这才松了口气,不敢再看那药瓶子,匆匆梳洗整齐,打开厢房的门走了出去。
外面下雪了。
屋檐上,树丛中,庭院里,到处盖上了一层轻轻的白。昨夜婚宴的红绸和灯笼还未撤去,映着瑞雪,红的越红,白的越白,美极妙极。
不远处的喧闹声愈来愈清晰,涂灵簪呼出一口白气,循着人声朝正厅走去。
一进正厅,她就愣住了。
只见偌大的厅堂中摆着两排长长的案几,案几上头堆满了美酒佳肴,她的妹妹涂缨,小皇帝李扶疏,还有乌鸦和涂家十三骑等人俱是歪七扭八的坐在案几旁,一边喝酒一边大声说笑。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厅堂最上方的上座,一身青布武袍的涂风起和温柔端庄的涂夫人并肩而立,正含笑低语。而涂氏夫妻的左手边,两鬓斑白的李平秋与一名淑仪温婉的宫裳女子亦是执手而立,两人正拉着李扶摇的手在说些什么。
见到她进门,那位面目模糊看不清容貌的宫裳女子伸出一只涂着丹蔻的柔荑素手来,朝涂灵簪优雅的挥了挥,声音宛如空山鸟语,极其轻柔好听。
她笑道:“这孩子就是我的儿媳了吧。”
尽管看不清她的五官,但涂灵簪依稀辨认出来,她的轮廓与李扶摇极其相似这大概,是扶摇那早逝的母妃,也是李平秋此生唯一的一位妻子。
李家人都是情种。
碧落黄泉,那些两处茫茫皆不见的魂灵聚集在此,如此热闹,如此和谐,仿佛那十多年的腥风血雨只是一场大梦,仿佛她与李扶摇的双亲只是外出游历多年如今归家团圆
她怔怔的,反应过来时脸上已是一片濡湿。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如今相对,却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李扶摇朝她走了过去,涂灵簪赶紧转身抬袖,悄悄抹去脸上的泪渍。
李扶摇走到她身边,勾起她的手指在她耳畔低声私语道:“那药用了没有?”
涂灵簪还沉浸在情绪中,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也顾不得悲伤了,有些微恼的瞪了他一眼。
“来,带你去见见我娘。她一直没机会见你,刚才拉着我问了许多你的事呢!”李扶摇狡黠的笑笑,拉起她的手便往长辈身边走。
经过涂夫人身边时,涂夫人一把拉住大女儿,嗔笑着将两杯热茶递到她手边,说道:“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