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进来。”燕昊苍眸光闪了闪,收了脸上的戾气,冲着帐外说道。
话音落地,便传来一道铿锵有力的踏步声,想来便是那南疆特使了。
燕昊苍坐在主位上,谢东篱垂首安安静静立在一旁,那南疆特使撩起帘子进来,眸光微微一扫,瞧见燕昊苍,便立即谄媚笑道:“南疆特使拜见大燕太子殿下。”
燕昊苍见其神色恭敬,也不欲多做为难,隔空虚抬,说道:“特使远道而来,不必多礼,坐。”
那南疆特使也不过多虚与委蛇,立时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不知南疆特使远道而来,所为何事?”见那南疆特使坐定,燕昊苍这才直接切入正题,问道。
南疆特使微微一笑,对燕昊苍拱了拱手,道:“我国太子殿下让本使捎上一封书信送与大燕太子殿下。”
说着,便从袖中那出一卷竹筒,双手奉上。
谢东篱从那特使手中接过竹筒,打开桶盖,从中掉落出一卷雪白的宣纸,这才送到了燕昊苍的手中。
燕昊苍扬眉接过,心中暗忖,那南疆太子搞什么名堂,即是以特使身份送信,怎的不送给父皇,却送到了他的手中。
一边想着,一边接过信细细研读。
只是这神色,从方才的漫不经心,霍然变成了震惊,而后转成了愤怒。
“居然还有此事!”燕昊苍怒发冲冠,简直咬牙切齿。
看见燕昊苍如此这般,谢东篱眉头微拢,不明所以,奈何还有南疆特使在,不便询问,硬生生将心中疑惑按压了下去。
那南疆特使却是神色悠哉,自顾自结果侍卫递上来的热茶,一番品味,还啧啧有声。听见燕昊苍咬牙切齿的话,亦是不为所动,只是略略躬身,道:“我国太子有意要送与大燕太子此项厚礼,还望大燕太子笑纳。”
厚礼?一顶硕大的绿帽子盖在头上,还被一个敌国太子知晓,这也算厚礼?
燕昊苍此时,有种一刀砍了那南疆特使的冲动。
强自按压心中怒火,燕昊苍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有劳特使专程来送,烦请告诉你家太子,孤下次会备上厚礼重谢一番。”
说到“备上厚礼重谢一番”,燕昊苍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可见怒极,气极!
谢东篱听得眉头忍不住越发攒在了一起,对于信中的内容更是好奇的紧了。
夏凝裳与燕景瑞两人出海回来后,两人一直都默默无声。
将夏凝裳送到房内安置妥当,燕景瑞便被堵在门口的莫一给缠住了,无奈之下燕景瑞只得暂时留夏凝裳一人。
早晨出海,直到傍晚时分归来,夏凝裳也着实有些累。
有粉衣婢女上前,为夏凝裳准备晚膳,摆上了几道清淡可口的小菜,又放下一盆桂花鱼条,这才准备躬身退下。
夏凝裳眸光微闪,拦了粉衣婢女的去路,问道:“慕容千雪呢?”
那粉衣婢女躬身作答:“奴婢不知。”
夏凝裳心下有些失落,本想找慕容千雪一道陪她用晚膳,说说话,却不想那只小狐狸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居然踪迹全无。
既然找不到慕容千雪,夏凝裳自嘲一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了!
“去烫一壶酒来吧。”夏凝裳轻声说道。
那粉衣婢女不敢不应,立时答应一声,便退下了。
屋内,一时静静无声。夏凝裳望着院外林立的沉香木林,隐隐觉得嗅到了燕景瑞身上的气息,仿似他还在他的身边一边。
算算日子,她这面皮也有些日子了,该回去找安无恙了吧?
想着,夏凝裳缓缓伸手拂过自己的面颊。触手柔滑犹如丝质,却冰凉的毫无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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