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生的方面大耳,浓眉虎目,满脸的络腮胡子。想不到张大风那么粗糙的莽汉,也能养得出来那么清秀俊美的儿子,还是自小在这穷山恶水之地,全是山匪粗汉的山寨里养大的。
方才一照面,眼神交汇,他虽然眼神中有惊讶紧张之色,却并不显得惊慌失措,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在此种情景下还能保持冷静也是难得。
这滑下山坡的法子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居然还真给他们逃出了包围圈
孟裴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联想得太多,张大风之子长什么样无关大局,但是这样一来胡修平想要擒住贼首之计落了空,也是窦先生的计策落了空。
不知为何,孟裴心情不差,嘴角勾起不为人所察的些微弧度。
说不定他们还真能逃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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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在野草上阻力极小,越滑越快。
张玄从小酒身下探出头,看看距离已经是弓箭暗器都射不着的距离了,便抬起身。小酒也放开了她。
张玄坐在张大风双腿左侧,双手紧抓门板上固定的绳索,风迎面吹得她额发飞扬,一路上细小灌木藤枝抽打在她手上,生疼,但她满心激动与紧张,根本感觉不到这些疼痛。
她转过头来,见小酒也正朝她看过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他们真的逃出来了!
小酒长长出了一口气,恐惧紧张消失的同时,只觉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般,只抓住绳索的双手还在勉力抓紧,却不停发颤。
张玄瞧他脸色苍白,双手轻颤,知道他是后怕,但即使是如此害怕,在刀箭飞来的一瞬间,他仍然选择了护住她她轻轻说了句:“小酒,多谢你。”
小酒却没有半分高兴神色,反而黯然垂首:“别谢我,若不是二叔,你爹不会不会受此重伤,我们也不会这样逃出来你没怪我,我已经,已经”
张玄见他满脸愧色,摇摇头:“此事全是古二卑鄙,是他一手造成,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别责怪自己,你什么错也没犯。”
小酒点点头,还是精神不振。自小到大都敬重爱戴之人,却原来是如此卑劣,任谁都无法轻易接受。
崔六冷声提醒道:“别轻松得太早,有人追来了。”
张玄猛回头看去,见有数人顺着那道滑痕追下来,但崖坡陡峭,那几人又不熟悉地形,不敢下得太快,靠着双腿到底比不上门板在草上滑行的速度快,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但门板在草上滑行,会将草木灌枝压折后留下压痕。他们只要沿着压痕追踪下来,就会找到他们。
滑行盏茶时分后,他们终于到了坡底,这里地势渐趋平缓,门板滑行的速度也渐渐缓了下来。又滑行一段,前面已不是草坡为主,树木渐多。
“下来吧。”崔六跃下门板,用脚抵住前沿,张玄与小酒亦跟着跃下,拉紧绳索让门板停下。接着三人抬起门板,钻入树林。
成益眼睁睁看着他们钻进林子,自己这四人还在半山坡上,不由懊悔,方才追下来太急,本该也去找几块板子,滑下去的速度定然要快得多。
但已经在半山坡了,此时再无可能回头,也只能一路追下去了。好在后半段山坡渐渐变缓,他们提气直奔,沿着滑痕一路向下,追到林边。
成益冷冷一笑,毕竟是无知山匪,若是一直在山坡上滑行,他们还真追不上这些山匪,但这些人钻入林中就是自寻死路了。
张大风一直躺着没起来,肯定是受了重伤,并非伪装昏迷。那三人提着门板和一个人的重量,在林中又是障碍重重,根本跑不快。
成益循着灌木折断的痕迹寻踪,果然没走多远就发现地上有重物拖拉的痕迹,宽度与门板宽度一致,想来是那两个少年连奔带跑抬不动了,剩下的唯一一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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