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眼尾下垂的细长眼,眉毛亦用小刀刮去,修细修淡。崔六本来五官轮廓较深,颇为英武神气,如此一改装,让他的容貌顿时显得平庸起来,不会太引人注意。
小酒不乐意地撇撇嘴,知六叔说得有道理,就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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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崔六回来了,带着药和盐,还背了一袋米。他放下米袋,对张大风道:“大哥,你一定想不到我今日去县城瞧见了什么。”
张大风奇道:“瞧见什么了?”
崔六到了县城外,先去看城门口贴的布告,因乡民大多不识字,便有识字的将布告内容读出来,崔六听见大风寨贼首张大风已经伏诛,还怕自己听错了或那人念错,问了一旁同听的人,确是说张大风被擒后已经伏诛。
张大风听了不由好笑:“说我已经死了?”
崔六冷笑一声道:“定然是胡修平那狗官做得好事,他欺上瞒下的事做的还少么?”
若是被上司知道张大风逃走了,胡修平这一回的清剿行动可无论如何算不上成功,大张旗鼓地带兵围山,居然还能被头领人物逃出去,在上司看来,不是无能就是故意放人,所以才有此举吧?
可实际上他并未抓到张大风,说是“伏诛”,却没有尸首。
张玄想到一事,问道:“六叔,官府有否通缉我们三个?”
崔六又是一声冷笑:“可不止三个。”
“啊?”
“我瞧见了四个人的画像,除了通缉张大风之子c小酒c我之外,还有柳四。”
张大风与小酒都惊讶地叫了出来:“四弟?!”“四叔?!”
张玄惊讶地追问道:“四叔不是已经”
崔六道:“通缉令上虽说写着柳四的名字,你可知那副画像画得是谁?”
张玄猛然醒悟过来:“画着爹的像?”
所以胡修平偷梁换柱,将死去的柳四当做“张大风”,这就有了尸首为证,又把真正的张大风当做“柳四”来通缉。逃了“贼首”是大过失,逃了小喽啰则无关大局。
如此一来,便瞒天过海将一场失败行动变成一次成功的清剿。反正抓到张大风之后,即使他说出自己不是柳四,也只会被当成试图脱罪的狡辩而已。
崔六又道:“但是那画像画得也不甚相像,阿玄不是把大哥的胡子眉毛都修过么,那画像便是照着你修过的样子画得。”
古人的白描画像,大多只能表现一些明显的相貌特征。何况画通缉令的画师并未亲眼见到张大风等人,只是听人口述特征而作。这种画像,只要是改换发型或是剃去胡须,就算拿着画像比对都未必认得出来。
张大风养伤的这十多天,钢针般的胡子又长满腮,刮去的眉毛也都长出来了,那自然就与通缉令上的画像不像了。
张玄心想可那少年当时上山是与张大风打过照面的,他应该是清楚张大风相貌的,且他们逃出来时,那少年明明瞧见了自己,应该能猜想的到,与自己一起逃脱的是张大风。他与胡修平本是一丘之貉,看见这样的画像,怎会没有异议?
但转念一想也说得通,他们逃出来时,山上上百双眼睛都瞧见了,胡修平自然要通缉他们,但若是真抓到他们了,他瞒天过海之事就有可能败露,对于胡修平来说,真正的张大风若是始终没抓到,也不是件坏事。毕竟大风寨已经不在,张大风定然要隐匿身份,不可能自动跑去说自己是张大风。
张玄还在这边低头琢磨,小酒却兴致勃勃地问道:“六叔,那我呢,我的画像不像我?”
崔六摇头道:“我看是不怎么像,阿玄的那幅也不甚像,只是你们两个的年纪放在那儿。真要有心还是可能认出来的。”
“是嘛?”听见那画像与自己不甚相像,小酒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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