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春堂点了点头,言道:“乐阳公主殿下,方才端静公主殿下已经演奏完毕,请殿下将适才记下的乐谱交给在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看见刚才水重若的表现,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一下纸笔。
从琴声响起再到琴音终结,她除了喝了三杯酒,就是编了一个漂亮的中国结而已。
倘若是旁人,或许不敢这么直接质问一国的公主。
但是,钟春堂毕竟是钟春堂,从来就没有位居权贵的心。
在这个世界上,象钟春堂这样刚正不阿,信守承诺,重情重义的君子的确实不多,应该给予尊重和敬意。
因此,水重若闻言也不恼,反而微微一笑,“请钟侯爷稍等片刻,本宫去去就来”。
拿起刚编好的中国结,目光扫了一圈,像是在找寻什么,突然眼光一亮。
水重若径直走到傅长风跟前,左手一伸,“请将军将佩剑解下”。
傅长风微微一愣,眉头微颦,看了看水重若的笑脸,从腰间将凤吟剑解下,递给了水重若。
水重若接过剑后,素手挽了一朵大花,轻巧地将中国结系在了凤吟剑上。
满意地看了看,言道:“好了,这也算是种缘分吧,这剑穗子配上将军的名剑也不算辱没了它”。
傅长风一听,不禁莞尔。
且不说这柄凤吟剑原本就是出自当世剑器名家未央子之手。
单论它这么多年来,伴随自己南征北讨,平乱定疆,就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也不知道痛饮了多少敌人的鲜血,就连剑身都微微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可是,听乐阳公主的口气,仿佛这柄绝世名剑还比不上她信手编织的一个配饰。
水重若将凤吟剑交还给了傅长风,然后笑吟吟地走到了钟春堂的跟前,“钟侯爷,请恕本宫技拙,本宫没有曲谱可交”。
话音未落,盛允儿顿时嗤笑出声,“哟,乐阳公主这是没有记下来呢?还是根本就不识曲谱”?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按理说,这盛允儿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堂堂公主之尊,怎么可能连曲谱都不识呢?
水重若脸上的笑意愈发加深了,“端静公主殿下真是未卜先知啊,恐怕就要将当今术算大师袁不问给比下去了”。
顿了一顿,继续言道:“不错,本宫的确不识曲谱,不要说写,就算是写好了给本宫看,本宫也是看不懂的”。
顾西楼闻言,双眉一挑,脸上似乎划过一丝隐晦的气息,嘴角也有些上翘,莫非这铁血无情的少年名相居然在笑?
傅长风有些担忧地看着水重若,毕竟是骨肉至亲。
再者,适才水重若还送了一个高雅的剑穗子给他。
墨言溪听到此话,居然毫不掩饰地当场就闷笑出声,一脸痞子样地盯着水重若,满眼的幸灾乐祸。
盛允儿看着在场的几个出色男人都若有所思地盯着水重若看,风头都被她抢走了,当下更是怒火中烧。
冷哼一声,“实在没有想到,堂堂的乐阳公主连曲谱都不会,看来我真是高估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钟侯爷宣布比试结果吧”。
话还没有说完,水重若就打断了她:“且慢,本宫不学曲谱是因为本宫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而已”。
“为何弹琴一定非要曲谱不可呢?没有曲谱,本宫照样能够弹琴”。
盛允儿骄横地一指,“本宫就不相信,乐阳公主能够将刚才的那首曲子一丝不差地重新弹奏一遍”。
水重若当下也不多言,直接走到琴边,双手轻抚琴弦,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仿若钟春堂正在演奏似的,惟妙惟肖,音韵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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