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耶,下张是望而发昏的深渊,抬头是仰不见顶的陡壁,原来他们果真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塌陷而成的深坑半当央。
由于此坑塌陷的年代太过久远,塌陷口早已被许许多多古桧高槐上左缠右绕的巨大青藤遮天蔽日盖了个严严实实。不过,此刻毕竟还是下午,仍是有蒙蒙亮光,像熔化了的黄金,渗入塌洞内,给顶端涂上一层柠檬般的颜色。
借助这落日前的溶金,众人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看到了一幕氤氲之气笼罩着的太虚幻境:没有了太阳辐射式的热艳,到处是梅香暗动似的冷美,斑驳陆离的景象让众人大开眼界,犹如进入了一个美丽的动画世界。你看,对面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有数道匹练玉带般的瀑布,有的急湍横飞,有的跳珠倒溅,有的直如银丝,有的曲如走蛇,喷雨奔雷,飞沫横空,水雾弥漫,寒气袭人,着实壮人心怀。
不独这瀑布壮观,而且陡壁上处处奇花馥馥,异草依依,给人一种空灵透澈的感觉,令人尘襟顿爽,神荡意迷,情飞心逸,如痴如醉。
再看两侧,岳峙渊渟,许多岩块恶森森压.在头顶,恰似拱檐若翼,凌空欲飞。
低头看去,一片云雾轻岚中,轮廓乌蒙的山岩石壁笔陡的向下跌去,胆小畏高的人张一眼便会浑身抖得像筛糠。
为看清下面的情形,丁剑让大家手拉着手,由重量最轻的小泥鳅打头,俯下身去寻根究底,看那株老树根是不是能露出本相来。
小泥鳅几乎探出了半个身子,发现崖下一片森森郁郁,阵阵空穴来风,草木摇涌,仿佛自己超出尘世已跻身霄汉之中。又见下面枝桠交叉,盘虬交错,枝与枝挨挨挤挤,叶与叶密密丛丛,纷披飘摇的齿型、条形、轮状、椭圆的大叶,连接在数不清的根茎藤条之间,涌成一波又一波植物的海洋。
虽然暗淡加扶疏,但小泥鳅还是一眼在根茎错综的植物丛里见到了那独占鳌头的巨大树根。
“在,在。我见到了,还和上面的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细。”
小泥鳅兴奋的喊声让后面的人差点一拥上前,将他整个人搡出断崖。
接下来的问题是,该如何攀下断崖,接近树根。丁剑再次探头往渊薮下看去,不免暗自吃惊。这儿真不愧是无底洞,断崖深处,光明已完全被黑暗掩盖,一落千丈尽是黑洞洞的茫茫地府。
丁剑回头对高振邦说:“警长,下面得看我们飞峡越谷劈险夺隘的本领了,这爬上爬下的本事难不倒我们这些船员出身的人。孙猴子,你就带个头,携绳子先下去探个路,找准了树根摇一摇绳。如遇不测,大声喊叫,或者拉一拉绳,我们会立即拉你上来。”
那个尚没有名姓唤作孙猴子的船员,爽快地边答应,边从包里掏出了一卷船上用的细缆绳,一头交给丁剑,一头缚在自己腰间,就要下崖。
“等等,先得给这头找一个能系牢的部件或埠头,不然,怎么能全体下去?只是这儿看来好像缺一个能牢牢系住绳子的所在。”丁剑边说边东张西望起来。
也真的,洞里的岩壁连个突兀能系绳的地方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难道就让这小小的问题给难住了?
问题虽小,一时之间,还真将个人怔在原地一筹莫展。
这回是铁柱忽然想出了一个办法:“有了,咱手中不是有一根铁杵吗?打桩!我看这地面很是坚.硬,凭我的力气和本事,我能将铁杵砸进石头缝里。”原来铁柱的父亲曾经替峨眉山寺庙里干过石匠活,铁柱打小自然跟着会点儿。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尽管没带大锤,可榔头还是有的。铁柱两膀的力气都能开山,使个榔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他凭着经验,很快找准了一道石纹,几下重砸,迅速就将铁杵楔进了岩壁里。
系好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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