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点?”
“首先,他们三人认识,这已非同寻常;其次,每次问到王十三金子来历时,他总是躲躲闪闪,似有隐情;最后,那金子以白色这种显眼的布匹包裹,就丢在大路正中间,好像是生怕别人捡不到似的。桩桩件件,疑点甚多”
“呀!原来还有那么多疑点呀?那雷诺哥哥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呢?”
雷诺认认真真看了安晓晓一眼,只见她如水双眸茫然看着自己,心下沉吟道,这小包子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在装傻啊?
时下,他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娃娃,还没有日后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眼,所以,他便直言道:“适才,我打听了一下几人的渊源”他将三人恩怨叙述了一遍,又道:“依我看,那金子定然是朱友乾的,如他所说,他被王十三打劫,抢了金子。而王十三感念旧主恩情,发了横财后,也不贪心,反倒是故意将钱丢在桑青花每日清晨一定会经过的地方,想让她拿去改善生活。谁知,桑青花个性耿直,捡到钱不但没有挪为己用,甚至全数交到官府去了。他这才着急去认领。”
他眉飞色舞地说完,一双漂亮黑眸定定望着安晓晓,似是急切想知道这个小姑娘是否赞同?
安晓晓笑眯眯的连连点头,一副佩服不已的模样。心里也暗暗为这孩子点了个赞。他的叙述和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样,这个年纪已能想得如此深,将来怕是不得了啊!
“可是”雷诺脸上一沉:“我还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虽已入夜,但那条道路上来来往往间还是有些人,王十三到底是何时将包袱放到路中间的?他就不怕放早了被别人捡去吗?还有,为什么朱友乾一开始不说出自己被劫之事?反而谎称金子是自己不小心遗失。”
安晓晓歪着脑袋,假装想了很久,茫然摇头道:“哎呀,这都是为了什么啊?晓晓也想不明白呢!”
雷诺脸沉如水,隐隐可见怒色:“我依礼请教,你却什么都不肯说,真是——真是可恶!”
安晓晓假作不安的模样,急急说道:“雷诺哥哥别生气啦。生气就不漂亮了!”
雷诺脸上浮现震惊之色,似是听到什么极荒谬的话,一张小脸气得都红了:“漂亮——?你竟敢说我漂亮?自古只有女子才称漂亮,我这种叫——叫做俊朗!”他伸出一根秀气的手指指着安晓晓的圆脸,不屑道:“小包子,本来你就不漂亮了,还如此狡诈,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他短短七岁的人生,对女人认识有限,实在不知道如何诅咒才能更有杀伤力。他听夫子说过,女人最大的成就就是嫁个好人家。所以,他觉得自己说安晓晓嫁不出去,会对她心灵造成极重伤害。
谁料,安晓晓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眼睛生得略微上挑,本来不笑就像笑,所以她常常都在假笑,这一次,却是真真正正,开怀大笑起来。皆因这个小男孩太逗趣。他刚才成副小大人的样子,正襟危坐,严肃地与她探讨案情,让她生出一种与成人对话的错觉。可是,她一句无心的“漂亮”,就像颗按钮般,轻轻一按,立刻调出将他的孩童天性,现在这样委委屈屈骂街的样子,真是,好可爱啊!
雷诺脸色愈僵,似乎下一刻就要甩袖而去。安晓晓调整呼吸,止住笑意,说道:“雷诺哥哥,我只是在想,我们就算知道这些因缘,又能如何呢?”
雷诺虽然还在生气,仍是严肃回道:“当然是要向官府反映,将真正的坏人绳之以法,以正不良之风。”
“可是,谁又是真正的坏人呢?”安晓晓说话奶声奶气,说出的话却让听者一僵。
是啊,谁是坏人呢?王十三固然有可能是抢劫犯,然他重情重义,并没想独吞巨款,反而费尽心思用钱来接济旧主;猪有钱虽是受害者,但他几年前用不正当的竞争手段,害得别人家破人亡,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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