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而死,她临死前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素季,我不能失言,求求你们了,凌正铎的遗骨我寄放在果平东的寺庙里,那个和尚是我朋友,你们找他就可以了,求你们放了我,我回去见我女儿。”蒙巴说。
“这样的轰炸,谁能逃得掉,你女儿恐怕也没命了。”雷震海说。
这话虽然说的也是实话,但在一个父亲面前这样直接地说,多少还是有些残忍。
“我女儿很有可能没死,她从小跟着我,我们经常有做防轰炸的演练,坎布村里很多地方都可以避轰炸的,我一定要回去看她到底有没有事,我要亲眼见到她。”蒙巴说。
“凌隽,要不我们放他回去吧,天已经亮了,我们可以在前面找一个村民带我们出去,我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我说。
“我根本没有必要撒谎,要不是为了我女儿,我才不会向任何人下跪,求你们放了我吧。”蒙巴说。
“好,你走吧,蒙巴,所有的事都是熊炎炳搞出来的,与我凌家无关,你如果侥幸活下来,你要算帐就去找熊炎炳,不要再找我凌家的麻烦了,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永不相见了。”凌隽说。
“好,永不相见。”蒙巴说完扭头就走。
看着蒙巴消失在丛林之中,我们继续往前赶路。
“你们说,蒙巴是不是在演戏?”我说。
“很难说,但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的,看得出他对他女儿的感情确实很深,他都这把年纪了,他女儿当然是他唯一的希望,这倒也说得过去,而且现在政府军正在轰炸坎布,他回去活下来的可能也很小。”凌隽说。
“没想到他这么凶残的人,竟然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我说。
“人性是复杂的,每个人都有多面性,每个人也有他的软肋和弱点,对于蒙巴这样的人来说,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可信,都有可能背叛他,但只有他的女儿会真心爱他,所以那份亲情就成了他最宝贵的东西,现在他女儿生死不明,他如此表现倒也不怪。”凌隽说。
“是啊,这一刻我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一点人性,让他看起来真正像一个人。”我说。
“我们赶紧走吧,在前面村里找些东西吃,然后找一个人给我们带路。”凌隽说。
“可是那村里的人对我们好像很不友好,上次我们经过那里的时候,都没人让我们寄宿。”我说。
“我身上还有些钱,给他们一些钱,他们会同意带路的。”曾进说。
“没有钱也没关系,有这个就行了。”尚云鹏扬了扬手里的枪说。
“到了果平办完事,我们就得把枪给扔了,要是让警察抓到我们非法入境还带枪,那就麻烦了。”凌隽说。
“唉,我还没玩够呢。”雷震海说。
“你可以带着玩呢,大不了你被扣下就是了。”尚云鹏笑道。
“我们总算是自由了,我们又逃过了一劫,真是不容易。”凌隽说。
“也不知道澳城情况怎么样了,我们在坎布呆了这么多天,一个月的期限也只差几天就到了,说不定他已经控制了美濠了。”我说。
凌隽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想控制美濠,没那么容易。”
“你那么有把握?”我有些不解。
“当然,我早就怀疑炳叔了,只是他一直帮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没有说出来而已,要是冤枉他就会影响团结,从而影响大局,所以我才一直闷着不说话。”凌隽说。
“阿隽,你怀疑他,至少也就应跟我们说一声吧?你自己心里有事不跟我们说,害我们在那里干着急。”雷震海说。
“最不能说的就是你了,你性子最急,根本就包不住一句话,要是跟你说了,那你还不跳出来嚷嚷要干掉他?”凌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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