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让陈辰下不了台,尤其谷雪还在一旁怒目而视,他只能尴尬的笑着,应付我两句:“过得好就好,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那什么,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谷雪本来应该是不想走的,但是奈何陈辰拉着她,她不得不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咬牙切齿的模样,和原本安静温婉的她根本一点都不像。
我心里冷笑,他要是还知道什么叫做良心那才真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我跟他们之间或许算不上什么不得了的仇人,但是见面针锋相对总是免不了的。
何况,他如果真的明白什么是良心,就不会任由谷雪陷害我入狱之后,还去我上班的杂志社害我丢了工作。我想,他才是巴不得我过得不好呢,这样才能满足他男人的虚荣心。
言予墨不希望我沉溺在愤怒或者悲伤中太久,抬着我的下巴逼着我看他的眼睛:“我还以为要再给你送那个渣男两拳呢,都做好准备了,可惜没有出手的机会。哎,真是可惜。”
我笑看他一脸后悔不已的模样,知道他是故意想让我从那样的情绪中转换出来,于是又笑了,扯着他的手小小的取笑他:“其实根本是你自己多年没动手,手痒了吧?”
会开玩笑就表示没事了,他用力握紧我的双手,坚定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让你一直都过的很好,我只是希望如果以后让你生气了,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哭。你哭了,我会不能原谅自己。”
看,他都知道我哭的少,甚至不再外人面前哭泣。我妈曾经跟我说,她年轻的时候哭过太多次了。眼泪是女人的武器这句话本没有错,但是这个武器,只对疼爱你的人有用。
那些人心疼你,爱护你,才会在你落泪的时候那样着急或者那么温柔的擦去眼泪,如果只是陌生人,就算是忍到死都不要哭。除了给别人看一场戏之外,那没有任何意义。
我深深的记得这句话,并且一直都不敢忘记。这句话是我妈用无数次的眼泪和悲哀体会到的,她的人生经验,我一直奉为圣旨般看待,从来不敢忽视慢怠。
我重重的点头。这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那个笑的张扬,只顾自己肆意快活的少年长成了如今温润细致的模样。
我一面庆幸我在十年后遇见他,一面又伤感于我没有参与这十年。如果我可以看着他成长,不知会有多幸福。
这边正深情款款,护士穿着粗气来找我们,大概是因为我的脸所以认出来了,于是问:“请问你是不是顾女士的女儿?”
我正讶然她怎么知道我妈的姓氏呢,一边点头一边开口:“我是,请问怎么了?”
护士如临大赦,立马松了一口气露出笑:“赶紧去急诊室那边的病房吧,你妈妈和那边的病人魏娟以及她丈夫争吵起来了。”
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她说的这样简单,我和言予墨匆匆对视一眼急忙赶过去,一边走一边想着,林家这破事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还没进病房门呢,就听到林妈的尖叫,或者说更类似于惨叫声以及林爸的怒喝声,太吵闹的导致在说什么完全没听清。我心道不妙,我妈很少这么发火的,立马开门闯了进去。
岂止是在争吵啊!那位小护士简直是太给面子了,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这里整个就是以世界大战爆发之后的情景啊,鸡飞狗跳的一团乱!
我看的都有些触目惊心,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过去,就见我妈披头散发毫无形象的站在角落里,恶狠狠的瞪着被她揪着长发的林妈。
嚯!我心里惊呼一声,到底也没发出声来,林妈因为病着没有力气,压根躲不开我妈,林爸又因为实在轮椅上够不着,我妈又是个女人,除了怒吼想不出别的办法隔开她们了,整个病房到处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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