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吩咐丫鬟将苏老爷扶进了里屋,随后,又派人十万火急地请了临安城最好的大夫前来为苏老爷看诊,那年逾古稀,长得花白胡子的大夫把了半天的脉,最后终于得出了苏老爷的病症,怒极攻心,虚火入体,便暗暗松了口气,开了药方。
苏谨心瞧了那方子,上头有玄参、夏枯草、生地等几味药,心中暗笑道,确实是去虚火的药,也难为那彭老大夫了,倘若再诊不出病,这彭老大夫还不从此把自己临安城神医的名声给毁了。
“芷兰,去送送彭大夫。”苏谨心打了个眼色给芷兰,芷兰忙提了药箱,扶着彭老大夫出了房门。
苏老爷主屋这处院落的动静闹得这么大,很快,苏老爷旧疾复发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苏家上下,也包括传到住在翊儿那处院落的李暮舟的耳中。
苏老爷这一病,于情于理,李暮舟都要过去探病,再怎么说,苏老爷可是他未来的岳丈大人,他一个读书人,这面上的礼数还是要顾着的。
“李公子,这边请。”苏府的下人,虽知道李暮舟是苏家的未来姑爷,但苏老爷不喜欢李暮舟这个穷酸秀才,也是苏家人人皆知的事,故而,苏家的下人见了李暮舟,也只是喊李公子,而非姑爷。
来得还真快,苏谨心听到主屋外边的丫鬟,卷起珠帘,迎李暮舟入内,忙躲到了一旁的屏风后。
李暮舟在临安书院是见过苏谨心的,若在此认出了她,那她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了。
梅姨娘见苏谨心躲了起来,以为是二小姐避男女之嫌,不止没有起疑心,还暗夸苏谨心不愧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李公子,真是不巧,老爷他又旧病复发了。”梅姨娘走了过去,笑得带李暮舟到苏老爷的病榻前。
“世叔一人要打理苏家这偌大的产业,确实辛苦。”李暮舟一身书生装扮,而且还是穿着他在临安书院时所穿的那套蓝衫长袍,头戴蓝色儒巾,这副装扮,无疑是在告诉苏老爷,以及苏家上下的人,他是临安书院的学子,他的老师是江南德高望重的郑夫子,最重要的是,他在表明自己是个读书人,士农工商,他这读书人的身份永远都在那些满身铜臭之味的商贾之上,哪怕你们苏家现在脱离了商贾身份,位列世家之中,但他李暮舟,可是正儿八经的书香之后,现在来娶你们苏家的女儿,也是你们苏家高攀了。
李暮舟是高傲的,因为打从心里,他是看不起这满身铜臭的苏家,但他,又在心里疯狂地嫉妒苏家的富可敌国,从他一踏入苏家的大门,那亭台楼阁,白玉雕成的栏杆,还有那一进进的院子,数不尽的名花异草,都教他看得叹为观止,暗道,倘若这苏家的一切,都是他的,那该有多好。
躲在屏风后的苏谨心,自然将李暮舟眼里的贪婪瞧个分明,李暮舟年幼时,家中还是留有十几个忠心耿耿的仆役的,但后来,李家入不敷出,而他又不事生产,除了读书,他不知道如何打理祖上留下的那点家业,再加上家中出了一个恶奴,使计,先是骗李夫人说有个术士道法高深,能为李家趋福避灾,再是骗李暮舟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生财,就这样,李家余下的这点家业,被李暮舟与李夫人一折腾,就败了个精光,其实,若是李家这对母子没有这么贪婪,想着不劳而获,或日进斗金,李家的这点家业还是足以支撑到李暮舟考上功名的。
李暮舟,我就是要让你,看得到,却永远都得不到,别说苏家嫁女儿的陪嫁物什,就是一个铜板,你也别想捞到。
“劳李公子亲自过来一趟看我家老爷,等我家老爷醒后,我定会告知我家老爷李公子您的这一片心意。”梅姨娘还是很欣赏李暮舟这个青年才俊的,故而,在与李暮舟的寒暄中,也多了几分恭敬,毕竟她只是苏家身份卑微的姬妾,而李暮舟有可能是苏家的姑爷,在身份上,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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