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临老了,却晚节不保,这叫她这个苏大夫人还怎么有脸活在世上,还不如一头撞死。
“这是裴舅父在解典库抵押的裴家宅院,我想大伯母也不想看着裴家上下几日后流落街头吧。”
因苏大爷是庶出,故而娶得这个大夫人裴氏身份也并不高,但裴家也算小有资产,只是这裴老爷耳根子软,又常常被人骗,与人做生意十有八回是血本无归,好在苏大夫人私下里会接济娘家,才使得裴家没有败落。不过像这等事,苏大夫人自然不会到处嚷嚷,弄得人尽皆知,有时她连苏大爷都瞒着,这会儿被苏谨心这个侄女揭开,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这房契怎么来的?”她这个弟弟又不好赌,也不会大肆挥霍,最近几日也没见他做过大笔生意,怎么会把房契给抵押了出去,苏大夫人仿佛想到了什么,眼中变得愈加惊恐,“是你,你”真卑鄙啊,堂堂的苏家二小姐,居然也会用骗这一招。
“我怕大伯母您出尔反尔,帮着大伯来对付谨心啊。”苏二小姐笑得纯善,眼中清澈,似乎不染尘华,但眼底却阴郁地可怕,她一点点将手中的房契折叠好,收入袖口中,“再有半个月,是谨心的及笄礼,到时就全仗大伯母您了。”前世,她虽是苏家的嫡小姐,但根本就没有及笄礼,究竟要怎么办及笄礼,苏谨心也不知道,大伯母在外人眼里毕竟是苏家年高德劭的大夫人,现在除了找她帮忙,她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亲娘林氏疯了,苏家女眷这里总要一个主持大局的人,梅姨娘固然可以托付,但她姬妾的身份,多少要受人诟病,说他们苏家狂妄自大,不尊重贵客,让一个姨娘来招待他们。
步步筹谋,还小心谨慎,苏谨心这个侄女的城府实在太深了,苏大夫人此刻终于明白今日来苏家拜年,竟也是个局,利用人还利用的如此彻底,这世上除了她这个狡猾卑鄙的侄女,还有谁。
“好,我答应你。”裴家的房契都在这个侄女手里,她还有选择吗。
“那谨心就多谢大伯母了。”苏二小姐笑意盈眸,“福叔,将本小姐备下的厚礼给大伯母他们捎上,外头天快黑了,你多派几个人护送大伯母他们回府。”
苏二小姐转怒为喜,而这一喜一怒之间,突如其来,根本就是瞬间之事,把苏大夫人他们几个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道,这苏家最尊贵的嫡小姐,果然如世间传言那般,喜怒莫测啊,以后见了她,还是小心应付着为好,惹怒了她,岂不自寻死路。
真希望云家赶紧把这个苏家的祸害娶回去,免得留在苏家,拿自己的亲人下手,处处刁难他们,算计他们,不止苏大夫人他们几个心中这么想,坐在主位上的苏老爷亦是如此,他巴不得他那高高在上的谪仙贵婿,明日抬花轿就把他这个忤逆女接走,这样,他依然是以前的苏老爷,而不是这个忤逆女一手操纵的傀儡家主。
“二小姐,该用晚膳了。”郭福送了苏大夫人几个出府后,回到正堂,恭敬地对苏谨心道,恰那时,苏老爷仍坐在主位上。
“混账东西,老爷我还没死呢。”他这个苏家的家主,就算是个摆设,那些个下人也该做做样子,如这等用膳的请示,也该先跟他说,而不是跑到他这个忤逆女面前讨好。
他在这个苏家,真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我回去躺会儿。”苏老爷这会儿气都气饱了,哪还吃下的饭,一旁的柳姨娘趁机忙上前去搀扶苏老爷,却被苏老爷厌恶地推开,而梅姨娘去扶他时,苏老爷却没有拒绝,只把柳姨娘气得退到一旁抹眼泪。
“对了,那个与翊儿住在一起的梁公子,你从哪里招来的?”苏老爷颤巍巍地起身,走了两步,又转过头问苏谨心,“我们苏家到底是临安城的世家望族,若是些不三不四的人,你马上给我打发了。别忘了,你现在身份可不单单是我们苏家的二小姐,你还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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