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真正笑起来的时候,是这般的美。
张贵呆住了,也被苏二小姐的淡然一笑迷了双眼,他木讷地看着她,看她从他手中拿过香囊,那一瞬间,她的素手不经意地拂过他的粗布衣衫,明明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却令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心跳加快。
又一次这么近的站在她身前,这么近。
却还是那么的远。
“难得你有心了。”
清冷的声音中再次传来,带了几分柔软,也带了几分她连日来难掩的疲惫,她拿起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倚身至阑干,毫无戒备地跟他道谢。
女子敛眸浅笑,眉头依然紧锁,仿佛心事重重。
但这样真实而又脆弱的苏二小姐,却是张贵从未见过的。
呆愣过后,张贵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身份,一个卑微的下人,怎可大胆地直视自家的二小姐,他忙笨手笨脚地躬身,低了头,回道,“小的听范小公子提及二小姐晕船,故而在林家的时候去向林公子讨了药方,自己按照药方将这治晕船的草药碾成沫再放入香囊中,小的想,如此一来,日后二小姐若要再乘船也就不怕了。”
也不知是张贵见到苏二小姐紧张,还是张贵根本不懂得如何伺候自己的主子,他在同苏二小姐说话的时候,每次一自称小的,都会下意识地将声音再压低了几分,而这慌乱又不得体的应答,就难免会让苏二小姐心生几分疑惑。
苏谨心是聪慧机警的,想要骗过她是很难,这一点张贵自己比谁都清楚,所以,他也没打算骗她,但凡她问什么,他都照实了说,于是,苏谨心连问的几个带着试探的问题,张贵除了刚开始的紧张,后来也就没有让苏谨心再挑出半分的毛病。至于苏谨心的那几个问题,张贵知道的皆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不知道的,就直言说自己不知道。问到最后,苏谨心自然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还暗笑自己多心,大惊小怪。当然,这也不能怪苏谨心,若是换做平日近身伺候她的丫鬟、仆妇,苏谨心根本无需多问,可张贵这个家丁,她平日根本没多少在意,这会儿他突然跳出来说愿意与苏家共患难,哪能不让苏谨心怀疑他的另有所图,不过好在她同这个张贵说了几句话,看出此人也算老实憨厚,不像是个善于迎合的小人,她也就放心了。
“原来是这样,多谢你费心了。”苏谨心浅浅一笑,向张贵道谢,但话刚说完,喉间又泛起了恶心,她忙捂住嘴,干呕了起来。
呕
一手扶阑干,一手抚胸,苏谨心干呕不止,脸色都白了。
“二小姐,您没事吧。” 张贵惶然变色,想伸手去扶,却又顾虑重重,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没事。”想不到此次的晕船更严重,苏谨心呕到面白如纸,头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最近一段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一日能够安稳的入眠,哪怕睡着了,也会在夜半惊醒,梦魇中,她看到自己被人千夫所指,临安的那些百姓骂她不守妇道,骂她勾引自己的堂兄做下乱伦之事,更骂她不知羞耻,该绑了石头沉塘想到此,苏谨心的胸口又是一痛,随后腹中愈加难受,如火灼烧。
身子一晃,扶在阑干上的手也松了几分。
“二小姐,当心。”一双有力的大手仓皇扶住她,小心翼翼地,生怕亵渎了她。
见苏谨心看他,张贵又慌忙撤回手,“小的逾矩了。”
“退下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再怎么说,她也是苏家的二小姐,怎能让一个下人看到她这么的狼狈,苏谨心冷了脸,“你对本小姐忠心,本小姐很欣慰,但你要记住,你只是一个下人!”
斥了半天,看那张贵还傻傻地站着,苏谨心忽然将手中的香囊砸向张贵的脸,“滚下去!”
这苏二小姐也太难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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