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钩放下,那一层纱帐便落了下来。
房内静寂。
日暮过后,又因是遇绵绵细雨的天气,房内即使点了灯火,依然是显得昏暗,再加上船行江面,偶尔一丝摇晃,这烛火就愈加忽明忽灭,使得房内也更暗了几分。
纱帐内,锦榻上,顾六公子的额上冒着细细的汗水,他粗粗地喘着气,若说是他蛊惑了她,倒不如说是她眼里的楚楚怜姿,令他情不自禁。
尘封在那一晚的记忆,打开之后,犹如潮水,忽涌而来。
那一晚,他看不到她的容颜,只能凭着感觉诚惶诚恐地碰她,而她热情的回应,却让他食髓知味,每天夜里,除了想她的一颦一笑,便是她那曼妙的身子和如丝般柔滑的肌肤。
他想,他已经入魔了。
顾六公子笨拙地褪去苏谨心的衣衫,也解开了自己的锦带。
胸前一阵凉意袭来,苏谨心微微颤抖了身子,她的清眸仿佛看起来迷离而又朦胧,脸颊绯红滴血,她本是极寒的身子,非常怕冷,但一遇到他火一般的灼热,顷刻间便被他融化了。
顾六公子的大手抚在苏谨心的青丝上,而他滚烫的薄唇,已经吻到了她的胸前。
当湿润的舌尖,轻轻地含住她胸前的柔软,苏谨心被这酥酥麻麻的感觉弄得面红耳赤,连脖颈都红了。
两世为人,她与男子也不是第一次欢爱,但顾六公子带给她的感觉,却是从未有过的,那是一种教人上瘾的毒药,是源自内心的想要和他亲近,并心甘情愿地为他沉沦,她的素手紧紧地攀附在他的腰间,丢下了矜持与羞赧,这一刻,她只想随着自己的心,让这一切自然地发生。
嗯一声声羞之极致的呻吟,让苏谨心的脸颊红得发烫。
从未知道,其实,她也是个重欲的女子。
或许明日醒来,她会自责自己不该有的放纵,也或许会怨自己肆意妄为,但现在,她真的管不了这么多了。
“疼吗?”顾六公子一直照顾着苏谨心的感受,在进入她的那一瞬间,他还温柔地边吻她,边分散她的注意力。
但两人结合的刹那,苏谨心仍是痛得流了泪,素手更是毫不客气地在顾六公子背上一抓,直接将顾六公子的后背抓出一条血痕。
“不疼。”苏谨心香汗湿云鬓,是的,不疼,她流泪,那是因为她知道,她与顾小六之间的不伦之爱,怕是再也无法回头了。
“若是疼,你便咬我。”顾六公子吻着苏谨心眼角的泪水,那泪水,咽入喉中,很苦,很苦。
他曾问过林昭昀,如何才能让她不再体寒,林昭昀就告诉他,是他身上的血。他自小就被娘如珍如宝地呵护着长大,世上各种极其罕见的名贵药材,更是从小喝到现在,拿他身上的血,做她药引,必然可以解她身上的寒症。
七颗最上品的处州白莲,再加上他的血,这才是她真正的解药。
谨心,有我在,你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房内的烛火渐渐地暗去,外边的天色似乎也黑了。
纱帐内,那紧紧贴在一起的两具火热身影,却依然在继续。
渐渐地,苏谨心体力不支,终于沉沉地睡去,这也是她最近一段日子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安稳入眠。
“好好睡吧。”拉上锦被,盖住了苏谨心不着一缕的身子,随后,顾六公子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掀开纱帐,翻身下床。
房内的热水早已冰凉如水,顾六公子又再一次地跳入木桶中,将自己浸得全身湿透,及至体内欲念慢慢地平复,他才重新穿上月白色长袍,拿一支玉簪子随意地将如墨的长发束起。
走出房外,守在不远处的展让、展鹏兄弟两听到动静,贼头贼脑地悄悄溜了过来。
“恭喜公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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