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心,这世间还有你什么不敢做的,咳咳咳”一道清冷而又带着病弱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屋檐上,一袭白衣的云公子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苏谨心,他俊容淡漠,唇瓣发白,而手中,正握着弓箭,但弓上利箭已发,显然苏谨妍胸口上的那一箭是他射的。
料峭的春风,吹起他玉冠之上的两根白色的丝质冠带,愈显他飘逸出尘,如神祗般遥不可及。
随着话音一落,云公子将手中的弓箭扔给了云喜,云喜恭敬地接住。
一股寒气从苏谨心的脚底直接冒了上来,令她遍体生凉,认识云公子这么久,她从未见云公子用这么冷的眼神看她,那是失望,是痛恨,是厌恶苏谨心苦笑,为何每次她那么不堪的一面都被他逮住,事实摆在眼前,教她百口莫辩,或许此刻在他心里,她苏谨心又多添了一条残害手足、泯灭人性的罪名吧。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苏谨心将庶姐苏谨妍的尸身平放在地上,起身,随后不卑不亢地迎上云公子的双眼,与他对视。
云公子眸光疏离,却带了几分讥诮,枉他这几日为她的小产之事自责不已,如今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一个不守妇道而又心肠歹毒的女子,有何资格值得他挂在心上,她不配。
“恶性难改。”云公子冷哼,一个跃身,从屋檐跳了下来,白色的衣袍迎风,如天人临世,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紧随其后的,是云喜、云一、云二等一干暗卫。
双方势均力敌,顾六公子虽不会武功,但他手下的护卫个个不简单,而云公子虽身怀武艺,但他所带的人不及顾六公子多,而且云公子还旧疾复发,若真打起来,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有人质在手,不用白不用,顾六公子一个眼神,展鹏忙出剑,押着云谡上了前。
“三弟,救大哥,大哥还不想死啊。”锋利的长剑就横在脖子之上,云谡哪能不怕,他没骨气地全身抖个不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三弟,大哥保证日后再也不跟你抢云家的家主之位了,只要你救了大哥,大哥什么都给你。”
一个小小的云家,侯爷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云喜唾弃地看了眼云谡,满脸不屑。
咳咳咳咳须时,院中风大了,云公子用绣着竹叶的丝帕捂着嘴,又重重地咳了几下,随后,不露痕迹地将丝帕折叠好,放入袖口中。
“你们引本侯过来,如今本侯来了,是否该考虑放人。”云公子拂袖一甩,顾六公子的几个护卫全部纷纷倒地,动弹不得,而那些被钳制的蒙面人如遇大赦,纷纷逃离。
好高深的内力!若非梁谦烨犯了旧疾,不能随意运功,否则,这些被他用内力所伤的护卫只怕性命难保,顾六公子敛眸,更加不敢懈怠,他必须要保证谨心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与梁谦烨兵刃相见。
展让、展鹏也都吓住了,不是说梁侯爷重病在身吗,怎么现在一出手,就能将他们千挑万选的护卫轻易撂倒,还不费吹灰之力,可怕,太可怕了!
“多谢三公子,多谢三公子。”获了救的蒙面人千恩万谢,连滚带爬地跑到了云公子身后,并揭了各自蒙面的黑色布条,果然,这些都是云家的人。
苏谨心见此,讥笑道,“都说梁侯爷向来赏罚分明,维护朝廷法度,怎么,这些云家的人手拿凶器,青天白日之下无故私闯民宅,还伤了我们苏家的人,就可以这么算了吗。”
这些云家的护院家丁,本就在见了云公子之后战战兢兢的,这会儿听了苏谨心的话,越加害怕,江南之中谁不知道三公子有君子之风、洁身自好,眼里何曾容得下这些下三滥的勾当,当即,他们惧怕地个个跪倒在云公子身后,伏地求饶,“三公子饶命,三公子饶命啊!”
“三弟,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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