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都知道,都知道
被苏谨心这么无情地道出真相,云公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诚如苏谨心所言,他这些年所谓的报仇,不过是用来蒙蔽皇上,避人耳目的,借着这个理由,他可以拖延回京的日子,也可以在江南一步步地部署,更可以让皇上放心,因为他在江南做的这些事,全是在查找当年劫持朝廷赈灾款银的贼匪,针对的也是那些贼匪,而不是皇家。
这一生,云公子从未如现在这般狼狈过,他感觉自己伪装了那么多年高高在上的谪仙之姿在苏谨心面前轰然倒塌,什么云公子,什么梁侯爷,在这个眼中带着讥讽的女子看来,他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与那些有着卑劣行径的小人无异。
若他能够狠得下心,这个江南女子必死无疑,那么,他依然还是那位世人眼中敬而远之的谪仙,令人闻风丧胆的淳安侯。
云公子沉默着,不发一言。
“当然,梁侯爷也可以将我们苏家连根拔起、斩草除根,不过,这笔巨额的银子,你们梁侯府休想再得到!”
从来没有人敢在淳安侯面前这么放肆,但苏谨心敢;也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嚣张的语气与淳安侯讲话,但苏谨心却毫无畏惧,什么话都敢说。
云公子沉着脸,心中的怒火早已抑制不住,这个狡诈的女子,居然拿那笔银子来要挟他。如今西北战事告急,朝廷凑不出足够的军饷抵御外敌,一旦西北被攻破,便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样的局面他不想见到,但屈服于这个商贾之女的威胁之下,教他如何甘心。
“梁侯爷,如何?”苏谨心看到了云公子的迟疑,而他的迟疑,正是他的弱点,云澈想要这笔银子,那么他们苏家在没有交出这笔银子之前,他绝不会动苏家,这也是她们苏家得以保全的唯一机会。
当然,苏谨心不知道的是,在云公子迟疑的时候,他的目光是瞥向了苏谨心身后的顾六公子,顾六公子薄唇含笑,负手而立,即使什么都不说但对云公子来说依然是个威胁。
一个肯轻易抛下大理寺卿官位的人,又怎么会是个小小的知府之子,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有查出顾衡毓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但顾衡毓此人,却不得不防,云公子想了半响,终于做了艰难地抉择,“拿来吧。”
而这句话一出,便表示云公子已经退让了,苏谨心心下一松,只要能用富贵换取苏家人一命,日后苏家穷点苦点都没关系。
“多谢梁侯爷成全。”苏谨心将孝经递给了云公子,随后屈身行礼。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撇清关系吗,难道他堂堂梁侯府当家主母的位子,还入不了这个女子的眼,云公子神色复杂,顾衡毓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但她最后却仍执意要跟顾衡毓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
云公子迷茫了,更对苏谨心的惊世骇俗之举难以理解,他没有立即伸手去接那本孝经,而是被苏谨心气得头又隐隐痛了起来,苏谨心,若我现在跟你说我喜欢被你欺骗,你还会回心转意吗。
但高傲如云公子,又怎会将这话说出来,他故作冷漠地从苏谨心手中拿过孝经,这本孝经被供在苏家的祠堂那么多年,早已泛了黄。
孝经在手,云公子愈加握紧了它。
曾经,她是那么信任地将经书交给他,可他却亲手扼杀了她的信任,云公子清俊的脸庞白如纸,若可以,他宁愿让这个误会一直存下去,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被她残忍地揭开,原来,真正错的是他,他辜负了她。
当经书在手,云公子竟突然觉得自己追寻了这么多年的罪证已不在重要,他很想一手扔了它,因为此刻这书在他手里犹如烫手山芋,更因为他已经知道在自己心里真正重要的是什么,然而,一开口说话,他却掩藏了本心,说了只属于他这个梁侯爷身份该说的话,“银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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