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余年来,郑雪莹从未见云公子这般失态过,清俊的脸庞满是怒火,冷漠的眸子充刺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血腥与杀气,哪还像往日里清贵冷傲的谪仙,分明就是一个失了理智,却有着天人之姿的暴戾之徒。
此刻,他双手抱头,痛苦地倚在桌沿上,俊容狰狞,可怕之极。
砰砰砰砰
一个脚步不稳,他撞翻了桌上的茶盏和紫砂壶,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身。
远之。
隔着珠帘,郑雪莹见之,担心地几欲惊呼出口。
是,她郑雪莹是贪慕虚荣,为了想当梁侯府的当家主母,不惜用卑鄙的手段与他有了肌肤之亲,逼他负责,但她做下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他,放眼这江南,有的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公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求着她下嫁,虽然那些世家公子的权势地位不如他,但对她却个个死心塌地,不像他,永远都不把她放在心上,要不是太爱他,她也不会这么作践自己,放下江南第一美人的自尊,与他无媒苟合。
远之,你为何就不能像对待苏谨心那个低贱的商贾之女那样的对待我!
郑雪莹捂着胸口艰难地起身,她很想再闯入珠帘去质问云公子,但一看到云公子那赤红的双眼,她就害怕了,在这个时候,她没必要再去惹怒云公子,情爱再重要,若没有了性命,她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
砰
又有几把花梨木椅倒地。
云公子武功高强,他旧疾一犯,失了控制,随便地一拂袖,便是一阵重响,挂在墙上的丹青也是满屋子乱飞。
啊!
伴随着一声嘶吼,云公子掌力一出,珠帘剧烈地晃动着,这些由细碎珠子串成的珠帘,砰砰砰的砸落在地上,甚至将地面砸出了一个细细的裂痕。
郑雪莹越看越惊惧,发了病的梁侯爷,必然会六亲不认,保命要紧。
“我我去请大夫。”说完,不管云公子的死活,撩起裙摆,郑雪莹就慌乱地逃出了云公子的屋子。
但云公子武功高强,一道人影闪过,就站在了郑雪莹的面前。
“侯爷,贱妾知错了,知错了。”房门外,郑雪莹发髻凌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侯爷饶命啊,贱妾知错了,姬妾再也不敢了!”
云公子月白色长袍拂动,但他的神色却已经不对劲了,有些迷茫,有些痛苦,更有些疯狂。他似乎是痛得失了理智,也痛得忘了所有人,甚至连自己也忘了。
一手捏住郑雪莹的脖颈,随后,云公子再一次将她摔倒了地上,而这一摔,只听一声骨骼碎裂,郑雪莹连哭都未来得及哭,就昏死了过去。
“快,快拦住侯爷!”守在房门外的云喜脸色大变,忙喊道,“别让侯爷伤到自己。”言下之意却很明显,侯爷可以伤了府里的任何人,甚至是杀了他们,但惟独不能让侯爷受伤。
“是。”云一、云二等护卫纷纷追了上去。
前院的正堂内,云老太爷正和云老爷悠闲得喝着茶,暗暗得意着若郑雪莹再次怀上梁侯爷的子嗣,那么,汴京梁家就有后了,哪会想到因郑雪莹揭破那晚在临安书院的真相,令梁侯爷受不住打击,旧疾加重。
“三公子,三公子”
“救命啊!”
“三公子饶命啊!”
“拦住侯爷!”
忽然,云府的宅院内,各种声音交错,一团乱。
“老太爷,不好了,三公子疯了”
一个小厮惊魂未定地跑到云老太爷跟前禀告,却被云老爷呵斥,“胡说什么。”
“老太爷,老爷,快去看看吧,三公子他他真的疯了。”太恐怖了,三公子好像中了邪似得,见人就杀,小厮吓得全身抖个不停,“小的不敢胡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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