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知府衙门出来没几天,又要去衙门公堂,林氏不悦道,“这刘大人莫不是瞧着我们苏家现在一群妇孺好欺负,就敢这么轻贱我们苏家二小姐。想当初,你祖父在的时候,那前一任临安知府姚大人虽不喜我们苏家,但也没这么不知分寸,动不动就唤我们苏家的女眷上公堂。呵,果然是人走茶凉,你爹苏守正又不争气,这才使得我们苏家一落千丈,谨心,你不准去,我们苏家上次丢脸丢得够多了,你若再去,我们苏家就更会被临安城的那些世家看不起。”
林氏好脸面,苏家即使败落,她也要在临安城的那些世家夫人面前,争一争高下。
是,苏家现在是一没人,二没钱,但林氏觉得她生了个能干的好女儿,就如前两日,林氏上灵隐寺烧香遇到梁夫人,梁夫人言语间嘲讽苏二小姐被云公子退婚,嫁不出去,林氏当时气糊涂了,一时头脑发热,就对梁夫人吹嘘道,她女儿谨心日后要嫁的夫婿,比云公子更尊贵,更有权势,就算不是皇族中人,也是一位公侯。
比云公子这个淳安侯更尊贵的公侯,那就是国公了。而本朝,只有三位国公,即鲁国公,宋国公,还有就是镇国公。然而这三位国公,皆上了岁数,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当一品夫人,梁夫人自然不信,林氏大话已经放出去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搬出弘德禅师,说她女儿谨心只是一时的凤栖低枝,将来必会夫贵妻荣的话全是弘德禅师告诉她的,弘德禅师佛法高深,又曾在苏谨心及笄礼上送苏谨心佛珠,梁夫人这才半信半疑地离开。
苏谨心了解林氏的脾性,但眼下苏家,还需要刘知府再从中周旋着,刘知府既然请她去,她也不能拂了刘知府的脸面。再说了,司徒青青的事,纸包不住火,就算她不去指认,还有别人。
“姑母,要不我陪苏表妹一起过去。”苏谨心还未开口,林昭昀就抢先道。
“你更不准去。”林昭昀是林家的嫡子,是林氏唯一的侄儿,林氏哪舍得让林昭昀出府冒险,“昭昀,你若有个好歹,让姑母怎么跟林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林氏态度坚决,林昭昀自然不敢忤逆她。
“郭管家,苏二小姐决定了没,到底跟不跟我们几个到衙门。”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商贾之女,还摆什么臭架子,那几名等在苏家门外的衙差等得不耐烦了,直接闯了进来。
穿着公服,拿着刀的衙差凶神恶煞地踏入苏家,柳姨娘、三小姐苏谨怡就吓白了脸,她们在临安府又黑又暗的牢中被关了这么久,哪能这么快就忘记,牢房,真不是个人待的地方。
苏谨心不似柳姨娘、苏谨怡等人那般一看到官差就慌了神,她目光冷静,故意欲言又止,“昨日个你们刘小姐邀了本小姐去内宅赏花,只怕刘大人那里”
“原来苏二小姐同我家小姐认识啊。”这几名官差听到苏谨心提及刘淑静,个个面露惊恐,刘大人家的那位胖小姐,长得五大三粗,还嗓门大,惹上这位胖姑奶奶,不死也残。看这位苏二小姐人这么瘦小的,竟和胖小姐交情匪浅,真是人不可貌相。
一个是知府内宅,一个是知府公堂,是傻子都知道该选哪个。
“苏二小姐,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请您见谅。”为首的衙差对苏谨心恭敬起来,心下却道,陪那位胖小姐赏花,只怕还未靠近花,枝上的百花,就已经被胖小姐走路震掉了,这哪是赏花,根本是摧花。
苏谨怡小脸惨白,当然,令她脸色惨白的,并不是这几名官差的到来,而是她看着二姐苏谨心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华与大气,是她这一辈子怎么也效仿不了的,就如同现在,为什么苏谨心看到持刀的官差可以神态自若,而她却慌了手脚,不知所措;为什么苏谨心可以同知府小姐刘淑静姐妹相称,而她再怎么巴结,也入不了刘小姐的眼。
她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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