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儿去哪里了?
顾夫人这时终于心急了,一向捧在心尖上的幼子,本该好端端地自己裹着锦被懒洋洋地睡在床榻上的,可这会儿,竟然不见人影,总不会是她儿子自己醒来,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门,反常,太反常了,因为这么多年,她的毓儿不睡到日上三竿,就绝不会起来。
“大姑母,您看着谨心做什么,又不是谨心将您的那位金贵儿子藏起来的。”苏谨心心里其实也跟着着急,不过顾夫人一副兴师问罪地看着她,她心里就窝火了,再怎么说这顾家也算是睦州数一数二的人家,府里的那些个衙差和护院难道都只是摆设,中看不中用吗。
“苏谨心,你明知道毓儿有危险,你却还在府外磨磨蹭蹭的,你你这是存了什么心。”任顾夫人平日再事事干练、圆滑,但每次只要一遇到有关顾六公子的事,她就六神无主,变得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起来,甚至当着苏谨心的面,她也不顾自己长辈之样,大声嚎道,“老天爷啊,我就毓儿这么一个儿子,你可千万要保佑他啊。”
展让在屋子内寻了一遍,随后,向苏谨心回禀道,“是公子爷自己走出去的。”
屋子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更没有顾六公子挣扎的痕迹,苏谨心稍稍放宽了心,“这么大一个活人,哪能说丢就丢,指不定某人嫌屋子里闷,想换个地方睡。”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苏谨心,我家毓儿真是看错你了。”顾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她儿子在顾家,那可真算得上是养尊处优,她和老爷疼他疼到了骨子里,平日磕着碰着一点,她和老爷都心疼得不得了,但最气人的是,他们这个顾家最受宠的幼子,在苏谨心这个黄毛丫头面前,居然被她使唤来使唤去,高兴了,哄他一下,不高兴了,一脚踢开,越想,顾夫人心里就越憋气,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她儿子就是这样,左一句谨心如何,又一句谨心如何,此次回睦州,也还是为了苏谨心这个黄毛丫头,唉,要是苏谨心这黄毛丫头有半点良心也就算了,但偏偏,她儿子做的这些,全是自己倒贴的,人家苏谨心还根本没放心上,真是气死她了。
顾夫人一手扯住苏谨心的皓腕,“你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算了,来不及了,边走边说,我这就带你去见你大姑父。”
苏谨心被顾夫人拽着出了房门,展让想上前,但被苏谨心阻止了,毕竟这是在顾家,她还是收敛些,对大家都好。
“此事还得从处州林家说起”苏谨心挑了些重要的部分说给了顾夫人听,但也隐瞒了顾六公子曾是苏大人的事,因为这件事,据她所知,顾六公子是没有告诉顾夫人过的,既然顾六公子不曾提及,她也不会再横生枝节。
“林昭昀?”顾夫人狐疑,“他不是你舅父家的那位表兄吗,毓儿是何时认识他的,怎么还跟他称兄道弟,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顾夫人哪有这么好糊弄,苏谨心说到顾六公子与林昭昀交情匪浅,顾夫人就起了疑心,但苏谨心又不能将顾六公子曾是苏大人的事泄露半句,含糊地扯了几句,好歹骗过顾夫人,“若我猜的不错,顾小六一定跟林昭昀一起离开顾府的,至于林昭昀怎么骗顾小六出府,那我就猜不到了。”
顾夫人哼哼了两声,“你最好别骗我,否则,你就休想顺利离开睦州。”
顾府内,因正大肆操办喜事,来来往往的人也就比较多,府里的少夫人们各自带着丫鬟、仆妇等下人,有条不紊地张罗着,从这一点,其实也可以看出顾夫人这二十余年打理顾家是有她一套手段的,在顾家,绝对有她的立足之地。
出了庭廊,有一位体态丰腴的妇人怯怯地站在那里,她看到顾夫人,就疾步走了过来,先是朝顾夫人行了礼,再战战兢兢道,“娘,四妹哪里,您要再去看看吗。”
儿子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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