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德福和大哥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我们妯娌俩,也算是异姓姐妹了,在一些东西上不必叫的太真。不过呢,我们毕竟在两个院儿里住,两个锅里抡马勺,个人算计个人的小日子。什么东西该送人,什么东西该留着,自个儿心里最清楚。”
“哼,”安桂花用鼻子“哼”了一声,白了一眼宏远娘。心里却说:这谁不懂,还用着你个小教训我?
“你看你这两个小侄子侄女,小身子骨又瘦又小,还挺油馋。我是想多买些粮食品种,给他们调理调理。每样也没多买,就二斤。这些暂时我真得舍不得送人。我家果子倒是有些,你今天就是不来,还打算给你送家去呢。”
宏远娘(梁晓乐)说着,从荆条篓子里拾出六个大苹果,六个大甜梨,放进安桂花铺在地上的包袱里,又抓了两大把无花果和两大把紫枣,也放进包袱里。这四样在果品店里卖过,大家都知道。给她一些,省的她光惦记着。
其实,梁晓乐一点儿也不是心疼东西,空间里有的是,自己一家子打着滚儿也吃不完。送些出去为人缘,何乐而不为呢?!安桂花毁就毁在自己目中无人的德行上。梁晓乐这样做,也是在提示她为人要厚道,不要斤斤计较。
苹果和梨都是半斤以上的个头,十二个堆在一起,占了多半个包袱。红艳艳黄澄澄的,煞是好看,安桂花哪里见过这么好的水果,眼里立时放出光来。
不过,她一向拔尖儿惯了,兴心拿大米没拿成,又被宏远娘(梁晓乐)锦里藏针教训了一通,心里的无名火哪里还压得住,一边捆包袱一边说:“今天便宜了你个!”
宏远娘(梁晓乐)把眼一眯,轻蔑地说:“大嫂,你我都是女人,那臊气不臊气,你闻闻你自己的不就知道了嘛!!!”
安桂花被窝了个烧鸡大弯脖,寻思了寻思,等着眼珠子恶狠狠地说:
“甭得瑟,过后我不把你家翻个底儿朝天,数清你家有多少个粮食粒儿,我就不姓安!”
“那你可能就‘安’不住了。”
“小心大话剌()了舌头!”
安桂花说着,抱着包袱低着脑袋往外走,逃也似的。
“还不知被剌()舌头的是谁呢?”
宏观娘(梁晓乐)冲着屋门外大声说。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梁晓乐特别高兴:自己可是来自千年后的灵魂,安桂花不过一没有斗争技术含量的古代乡村泼妇,对付她绰绰有余——虽然是借宏远娘之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宏远爹张着大嘴笑了半天,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回你可掐了她的尖儿了。真痛快,真爽!!!”宏远爹仍然笑着对宏远娘(梁晓乐)说:“对她这样的人,往后你就这样!甭怕她,你越怕她她越蹬着鼻子上脸。你厉害起来了,她反倒怵你。你看刚才她那几步跑,跟做贼似的。”
宏远娘(梁晓乐)用手抚了抚夜亮盖(脑门),说:“你快别说了,我头蒙蒙的,都不知道刚才说了些什么?不行,我得躺会儿去。”
“那你赶紧歇着去。”宏远爹接过晓乐,撩开门帘让她进屋休息。
梁晓乐必须让她这样做。一来掩盖刚才的灵魂对接,二来呢,也确实应该让她休息一下。那天赶集回来,在路上她就发现,灵魂对接后宏远娘精神萎靡不振。估计是她一向懦弱惯了,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是灵魂对接消耗脑力太大造成的。
宏远娘,我的便宜娘亲,慢慢适应吧,任重而道远啊!
————梁晓乐心里想。
宏远娘在东里间屋睡觉——她确实是累了,睡得很沉。
宏远爹在庭院里收拾最近砍来的柴禾。小萝卜头宏远不知跑哪里疯玩儿去了。梁晓乐看了一会儿宏远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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