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得用你自己的了!”刁半仙冷冰冰地说。看病不拿你自己的钱,难不成还让别人给你垫?!——刁半仙的意思是“用你自己家里的钱”。
宏远爹一听“用自己的”,心里一下凉了半截:家里除了老天爷爷给的,几乎一无所有。上哪里弄这二十两银子去?
“哦,今天先给你撂下个香钱,破事的钱,容我回去想想办法。”宏远爹说着,放到供桌上十文钱,领着宏远回来了。
“小气鬼!”刁半仙望着宏远爹的后背,恶狠狠地在心里说。
“这可怎么办?咱除了老天爷爷给的钱财,什么也没有了呀?!”宏远爹对宏远娘学说了事情经过,忧愁地说。
“我总觉得这事不大对路。”宏远娘听说以后,在心里考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天爷爷高高在上,统领诸神,哪个神仙还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话是这么说。可人家也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不由你不信。”
“要不,我向老天爷爷祷告祷告去,让他查看查看,保不准他一时疏于管理,手下跑了出来作祟。”
“也好。要是管用就好了。”
于是,宏远娘在灶王爷面前点燃了三炷香,在庭院里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膝跪地,嘴里念念有词地祷告起来。
几天以后,不但宏远的腿照疼不误,梁玉云c梁晓乐和梁宏根,也都不同程度地腿疼起来。而且症状与梁宏远的一模一样:晚上疼得厉害,白天人少的时候疼得厉害,人多的时候就不怎么疼了。
奇了怪了,一家五个孩子,除了后来来的冯良存以外,其他四个都害腿疼。
一直被村里人关注c说道的梁德福家,又被传的沸沸扬扬:
“听说了吧,德福家的孩子们都害起腿疼来了。不红不肿,一点儿症状也没有,就是疼,‘嗨哟嗨哟’的,有时还放声哭。”
“最奇怪的是。越到晚上疼得越厉害,白天没人的时候疼,有人的时候就不疼了。谁听说过病怕人多?!”
“连李郎中都认为是虚病。”
“凡是玄乎事,都有说道。甭认为麦子流不完c饺子捞不净是好事,这方面给了你,哪方面让你还。保不准把给你的钱财全搭进去,也救不了命。”
“就是,先给你个甜头。慢慢往回收。小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
“他梁德福有什么呀,要不是这些玄乎事,还不是穷光蛋一个?!”
“也是的!他两个人的事,怎么应在孩子身上了?”
“天下最大的惩罚并不是死!”
“是什么?”
“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生不如死!”
“”
安桂花扭呀扭地来到大街上,看见抱孩子的卢金平,立马凑了过去。
“金平。这么冷的天,也抱出来了?”
“在家里光闹,非要出来。德顺婶子。什么事呀这么高兴?”
“那个哦,我们家老二的孩子,都害起腿疼来了。连德信家的两个孤儿。也疼得‘嗨哟嗨哟’的,你说邪门不邪门?!”
“一村子都在议论这事哩。人们说,这是报应。”
“就是,那个哦,这些日子忒涨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让老天爷爷教训教训她也好!”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说什么呢”牛桂芬和吴巧改也凑了过来。
“说那个哦,我们老二家孩子腿疼哩,想请你给找个好郎中看看。”安桂花满嘴里跑舌头,和牛桂芬调逗上了。
“你是他们的亲大娘,不待在身边镇着,跑大街上来干什么?”牛桂芬说着 “咯咯”笑起来:“我就说嘛,她得瑟不了多长时间,就跟那花儿一样,红的越紫,凋谢的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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