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石六儿一边洗,口里还念叨着:“神仙不嫌猪脏,只会嫌人脏。”
堂屋里很杂乱,北面靠东头放着一张小床,上面堆满杂物。屋门东面是灶台,西面放着一个大水缸,水缸北面有个洗脸盆架。此刻石六儿正在用上面的洗脸盆洗手。
宏远爹见屋里没有男性,便蹲在了屋门外的门台儿上。宏远娘则自找座位,半坐半依在小床边沿儿,梁晓乐依偎在她身上。
石六儿洗好手,对宏远娘说:“这屋里吧。”说着一挑西里间屋里的门帘,自己率先走了进去。
西里间屋里倒比堂屋里整洁的多。北面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的东西两边各放一把椅桌上有三个神像,梁晓乐只认识中间的是玉皇大帝,神像前面有三个香炉,里面的香灰满满的都溢了出来。
八仙桌前面放着一个圆形的棉布垫,看来是为自己(或者香客)预备磕头用的。
石六儿先点燃了一根蜡烛,然后拆了六根香,用蜡烛引燃。插到最中间的大香炉里,旁边的两个小香炉却分别点燃了十多根插进去。
石六儿一边忙活着一边问宏远娘:孩子几岁了?属什么的?几月几日生日?
宏远娘一一做了回答。
“三月初三,和王母娘娘一天生日啊!真乃大富大贵之人。”石六儿难得的不无奉承地说。
“但求平平安安就好。”宏远娘说:“这孩子机灵,能为大伙儿办点儿事儿,就让她多给大伙儿出点儿力好了。”
石六儿感叹一声,又说:“被神选中就得给神办事。世人只看见风光的一面了,岂不知这里面也有很大的风险。动不动就是性命之忧。孩子这么小,你舍得?”
“她已经走上这条道儿了,我们做大人的也只好听之任之,尽力帮助她了。”
“咳,命呀!”
石六儿一边说手里一边忙着。很快,屋里已经香烟缭绕起来。
石六儿见香烧的差不多了,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将蜡烛熄灭,然后坐在了西边的那个座位上,说道:“磕头!”
宏远娘慌忙过去跪在桌子前面的棉垫上。
“不是让你,让她。”石六儿用眼神一看梁晓乐。
梁晓乐这个啊:跪天跪地跪父母,梁晓乐还从来没对着一个神像磕过头呢(可见前世的梁晓乐是一个纯粹的无神论者了)!不过为了把戏演下去,这头还是不磕不行。
梁晓乐望了一眼玉皇大帝慈祥的面容,心道:玉皇大帝是管天庭的神,天神们都对他顶礼膜拜,自己一个小小穿越党,有什么不可?!于是,恭恭敬敬地跪在棉布垫上,对着玉皇大帝的神像磕了三个头。
只见石六儿掐着右手手指,深深地打了个哈欠,闭着双眼说道:“点烟!”
这时,梁晓乐看见一个金色的影子附到了她的身上,“点烟”两个字,却是男腔说出来的。
梁晓乐有些发慌,忙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递到石六儿嘴里。
吸完烟后,石六儿把烟屁股往地下一扔,又打了个哈欠。梁晓乐看到,那个金色的影子又从她身上分离出来。一眨眼,不见了。
梁晓乐正自疑惑,忽听石六儿说道:“这坛我安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这句话仿佛是一盆冷水泼在宏远娘身上。她忙过去也跪到棉布垫上,磕头说道:“如果你这里安不了,我们就没处再请师傅了。您发发慈悲,给孩子安上吧!我们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
“这不是我发慈悲就能解决的事。走,我们到堂屋里说去。”石六儿说着,自己先起身走了出去。
梁晓乐和宏远娘也相继跟了出来。见石六儿在地上放了个四条腿的小板凳,而她自己则坐在一个树疙瘩砍成的杌墩上。宏远娘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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