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青牵着向阳的手,在攒攒人头中寻找向泽华的身影。
马戏团的表演还有几分钟就要开始,她找不到向泽华,只好紧紧攥着向阳的小手,带着他挤过人群赶往马戏团表演广场。深冬里人们都穿着暖和的羽绒外套,体质较弱的向阳更是全副武装,瘦小的身躯被手套c围巾和帽子裹得行动十分不便。向青拉着他走得飞快,他嫌热摘下的手套很快就从衣兜里掉出来,周围太嘈杂,他只能拽着向青的衣角喊:“姐姐!手套掉了!”
好在向青听力一直很好,立马就弯下腰捡起了手套,塞到他另一只手中:“拿好。”
他们艰难地挤到了广场环形观众席的前排,向阳不够高,手趴着护栏的顶部使劲跳,向青见状不得不从后边把他抱起来,让他踩在护栏中间的夹层上看马戏表演。在她站着的位置可以隐约看见后台,一个巨大的铁笼由于场地不足而被移到了后台边,她看到笼子里躺着一头豹子。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那头豹子翻了个身,竟然也砍向了她。向青注视着它的眼睛,不知不觉出了神,好像陷进了那对琥珀色眼仁的深处。观众席上沸腾的欢呼声让她猛地回过神,眼前依然是铁笼冰冷的栏杆,在那一排栏杆后头的却不再是那头豹子,而是人山人海的观众。
向青甚至能够闻到铁锈的气味。
“向阳?”她迷惑地低头,直到发觉找不到向阳的影子,才有些恐慌地抬起头张望,意识到自己被关进了铁笼!
她震惊地睁大双眼,伸出手握住铁笼生锈的栏杆,还能透过它们远远看见观众席前排向阳的身影。
“向阳!”她扯着嗓子大叫,“向阳!”
人声鼎沸中向阳听不见她的叫声,还在激动地挥着胳膊为舞台上的表演叫好。
恐慌占据了向青的大脑,她开始拼命摇晃铁笼,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可她突然发现她的叫喊成了一种古怪的声音,咕噜咕噜就像野兽的呜咽。她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居然变成了豹爪,眨眼之间粗黄的毛发便布满了她的身躯!
她成了一头困兽!
慌乱地嘶吼,向青用力撞向铁栏杆试图脱逃,却听见身后响起了铁链与水泥地板摩擦的声响。她警惕地回过身,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披着一身豹皮,一手握着铁链,一手拿着皮鞭向铁笼走来。
他的面孔模糊不清,沙哑的嗓音却清晰地流入她的耳朵:“做好准备了吧?轮到你上场了”
那身豹皮上散发的血腥味扑入向青的鼻腔,她仿佛看见自己被开膛破肚,薄而锐利的刀片刺入她的血肉,割破连接皮下肌肉与皮肤的所有毛细血管,将她的皮肉一寸一寸削离她的身体
向青猛然睁开眼,光线刺入眼球,她立刻条件反射地闭眼,运作迟缓的大脑总算从刚才的噩梦中抽离。浑身都是黏腻的汗水,她想起自己正躺在黑色皮沙发上,胃里就翻涌起一阵恶心感。
迅速坐起身,向青正要从沙发上下来,就被什么人拽住了手——她抬眼迎上易哲明的视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一直抓着她的手。
从她还没醒来开始。
他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膝上还摊着一打文件,似乎在她起身之前原本都在专注地工作。此时此刻他还死死攥着她的手,微微侧过脸来与她对视,一如往常面无表情,也没有率先开口,像是在等她解释。
向青有些烦躁地挣了挣:“晕机。”
易哲明听完就松开手,重新低头看他的文件,“不要弄脏盥洗台。”
“”她顿时失去了呕吐的欲/望。
这架私人飞机里没有其他位置可坐,向青干站了几秒,最后还是坐到易哲明对面的沙发上,一只手托着脸捂住嘴鼻看向窗外的云层。大约五个小时以前,易哲明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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