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招揽诸葛亮的第二天,便带着大军继续赶往郯城,赶路期间,刘备向诸葛亮问策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
诸葛亮稍作思量后,便给出建议:随机应变,助弱对强,广传名声。
刘备对此深以为然!
徐州郯城,此时碧空万里,残阳似血,东南风不停地吹着。
焦黑残破的城墙外,连营如锁,兵锋如蚁,赤线黑线交接融合成漫长弧度,在平野上扩展开来,围绕着一个个巨大的营寨,勾勒出一片浩大的战场。
“咚咚!咚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响彻战场,尽管已经响了大半天,但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攻城的曹军主力不愧是百战精锐,个个战技娴熟,即便面临城头密集的箭雨,依旧行进迅速,成群相互交替掩护。
城头处,自下而上飞来的巨石c箭矢也如暴雨般,连连洒落,砸射出道道鲜艳的血花。
不过,城头守军都怀着死战之心,城头防线一出现漏洞,很快就被填补上去。
糜字将旗下,糜芳披甲持刀奋战在破开的城墙豁口处,此刻,他眼中只有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曹兵,嘴巴张合着都不知道喊些什么,喊什么呢‘都去死好了’。
厮杀到现在,糜芳已经战到迷糊了,忘记这场战役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孙陶曹三方接近二十万大军先后轮番投入,围绕着郯城以及曹军八座连营展开激烈争夺,战斗的烈度,几乎要赶上十八路诸侯讨董时的虎牢关大战。
在孙c曹两军连营间,二十里方圆大战场中,又形成了各处战场,一队队传令兵分布各个战局,构成主帅对军队组织的神经中枢,紧张传递命令。
孙陶曹三方不断调整,不断调用各支精锐寻求突破,同时又试图保存自己的精锐。
士兵可以有轮休的机会,但将领却没有,作为军中最锋利的爪牙,顶多接受大夫简单治疗,又要重新上阵。
这是远超许多人想象的战争烈度,像糜芳这种勉强达到二流的武将,简直比高级炮灰好不了多少。
从上午一直鏖战到黄昏,糜芳已浑然麻木,全凭战场本能砍杀着c躲避着c调度着。
两军尸体在城墙豁口处堆积如山,都分不清哪些是曹兵,哪些是陶兵。
糜芳一度以为自己要被潮水般的兵锋淹没,生死一发的危机,让他神经绷紧到极限,都听不清战场上的声音。
但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曹兵如潮水一般退去,糜芳追了两步,便被一具尸体绊倒。
正当糜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仅剩的几个亲兵将他按住,并带着哭腔在他耳畔喊着:“糜将军,曹军撤兵了,撤兵了!”
糜芳轻轻“啊”了一声,精神一松,潮水一样的声音这才入耳,其中便有来自曹军的退兵金铎声。
长风从身侧拂过,带起城墙上的陶字帅旗,近处寨墙上的曹字帅旗,以及远处的孙字帅旗。
战鼓声停息,喊杀声渐渐变,伴随着军气从滚沸中冷却,夕阳最后一缕余辉中,炊烟渐渐升了起来,混着柴火的焦燎,黍米的香气,仿佛许多年前印象中的味道。
“将军,咱们胜了,孙家军已成功夺取三座曹营,临郯城东南扎下根基,孙家军大营和郯城犄角之势已成,咱们得救了将军?将军?”
糜芳含笑听着,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实在是太累了!
也就在这时候,正要入城拜访陶谦的孙贲朝糜芳这边看了过来:“这是子方?”
可惜,孙贲没有得到糜芳的回应,于是,孙贲立即跳下战马,找来随军医者给糜芳治疗。
没过多久,糜竺也闻讯赶来:“二弟,二弟,你怎么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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