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道:“劳二嫂忧心了,回头看看她怎么做吧。到底我张家不曾亏待了她,二嫂更是对她仁至义尽,如今是她自己小心眼,一家子过日子心眼太小,又怎么过得去?”
始终都是顾左右而言他,话不说到点子上。
顾怀袖终究还是不问了,她喝了一口茶,便道:“那便别让这些事情搅扰了你读书,正是该用功的时候,你三哥也回来了。东西我都已经让府里的下人们准备好了,明年皇上南巡,二爷会试着从皇上那里讨个恩旨,兴许明年开春一家子能坐在一起吃顿饭呢。”
张廷瑑起身,又送了才没坐一会儿的顾怀袖走。
可是回转身来,他便让阿仁去打听,说是彭氏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外面马车都叫来了。
阿仁迟疑地看着张廷瑑:“爷,要不您还是劝夫人别走吧,这眼看着就要去桐城,到时候怎么跟老爷老夫人交代啊?”
“没有什么交代不好交代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三哥还休妻过呢,到底张家几个兄弟,有几个人是顺遂的?
张廷瑑也看开了,只道一声:“苦其心志”
顾怀袖也懒得去阻止彭氏,她倒是想要看看彭维新会怎么做。
张家名声不需要从善待彭氏上来获得,张家之于彭家,乃属象之于蚁。即便是彭家那边反咬一口,也不会怎么影响张家的名声。
这方面不需要担心,需要担心的那个人就成为彭维新了。
彭氏在屋里,左等右等,又有些后悔起来。
她满以为张廷瑑回来劝说自己,可没想到等了这许久,竟然听人说张廷瑑的小妾华氏跑去给张廷瑑送吃的了,彭氏气了个半死,再不多留,直接从偏门上了车就回了彭府。
岂料,彭维新见着她,却是大惊失色:“妹妹怎的回来了?”
彭氏满心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之处,上来就哭,张家如何如何不好,顾怀袖如何如何过分,还有张廷瑑纳妾的事情
种种的种种,彭氏将彭维新一张脸都说黑了。
彭维新能不脸黑吗?
最近刚刚上了翰林院,也才知道张廷玉在翰林院之中有多深厚的根基,根本不是如今的八爷党能够撼动。
自打张廷玉在会试之前玩过釜底抽薪的一招之后,八爷就再也没能把局势掰回去。
现在彭维新还要靠着张廷玉呢,人人知道他妹妹嫁给了张廷玉的弟弟,都要顾忌着他身份几分,现在彭冰莹回来,还有个什么用?
在张家左右能递个消息,在家里只会白吃饭,浪费人财不说,还要给自己家里带来坏名声!
眼看着彭冰莹哭得凄凄惨惨,彭维新是她兄长,也不好将脸色拉得太难看。
他只道:“听哥哥的话,你回来这会儿还能回去,赶得上下江南的大船,若是你在娘家歇上一晚,这名声可就毁了。再说张家那边面子上也挂不住,以后两家之间不是尴尬得慌吗?”
“哥哥!难道要我去桐城那种地方受苦吗?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长大的,凭什么要我回去伺候那两个老东西!”
彭氏嚷嚷起来,做姑娘的时候多自在?
她想着张廷瑑不要自己了,索性和离了回来做姑娘,于是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彭维新:“哥哥,要不我跟张廷瑑和离了,我还回家里来住——啊!”
彭维新忽然甩了她一巴掌,整张脸上都要扭曲了。
“你说什么糊涂话呢?你以为把你嫁进去容易啊?若不是设了个局,让张四爷钻了,你以为以你的本事,以你的名声和脸蛋,能嫁得进张家?无数人想要削尖了脑袋也挣不来的好,我巴巴地给你盘算好了,让你嫁进去,你却如此不争气!”
真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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