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汗湿不知是谁的,梁冬牧别过脸去,嘴角似乎有了上扬的弧度。
他带着颤抖着的宋玖陶继续向上走。
宋玖陶越来越肯定了,从生日宴的那天晚上以后,梁冬牧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是不同的,她一直以为那可能只是他认命,准备承认她这个已经打了结婚报告的妻子了。
可不是这样的,他对她的好已经超过了责任的范畴。
如果不是喜爱,宋玖陶无法相信,原则清晰,楚汉分明的梁冬牧会牵着一个没有感情只有责任的女人,做这些极致亲密细琐的事情。
她步伐有所停顿,是对他不做回答的反抗。
他牵着她上山的路上,虽然无言,心中却是多少种可能都在用尽全力也要想到。
宋玖陶心慌之下,脚下一滑,踩空。
拉着她的人眼疾手快,立即向下退了一个台阶,将她托住,手臂硬的像铁一样。
“老大”她低声求饶一般地叫他,巨大的惊喜背后,是她终于又能全心信任信赖于他。
梁冬牧喉结滚动,眼圈先红了,捏着她手臂的手慢慢收紧,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她挣扎,在他的怀中越发地肯定“你是不是想起我了,你是不是?”
“小刺猬,你让我该如何对你”他声音沙哑,头埋在她的颈肩中,不敢与她对视。
他果然记起来了。
宋玖陶浑身打颤,眼泪奔涌而出,那么长时间的委屈,多少次隐忍的触不可及,多么不容易的坚持到最后还没有放弃,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手指抓着梁冬牧的领口,指尖泛白握成拳,絮絮叨叨地想要说话,但一张口眼泪就奔涌而出,怎么都没有办法平息,安静下来了。
梁冬牧就这么抱着她,安心地享受着这漫天飞雪,世间再变纯净。
如果他刚刚是在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出自己对她的喜爱,那么在她软着声音叫那句‘老大’的时候,一切的原则都分崩离析了,他想要宠她,疼她。
不管明日如何,他就只是想和她此刻在一起。
在新一年到来之前,梁冬牧想真切地唤她一句‘我的妻子宋玖陶’。
山顶上已经搭好了帐篷和晚餐的烧烤架子,是郑灏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梁冬牧打横抱起已经哭得软绵绵的宋玖陶,心疼地一直在掐自己得大腿。
“不要哭了好不好?你打我,骂我,不要哭了好不好?”他将她放在亭子的长椅上,自己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仰着脸为她擦拭眼泪,低声求着“玖陶,你这样我好心疼”
她红着眼睛,推搡了他的肩膀“你吓死我了”然后哭得更凶了。
走之前明明保证说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人,突然成了陌生人。
走之前明明深爱着的自己的丈夫,突然冰冷绝情地问她是谁。
走之前明明保证过回来以后要娶自己的人,突然与别的女人暧昧,对自己说离婚。
“梁冬牧,你真的吓死我了!我差一点就不要你了,你知不知道!”宋玖陶从长椅上滑下,扑进他的怀中,声音软糯“嘤嘤嘤,你,你,我不要你了,我该怎么办啊”
梁冬牧回抱她入怀,紧紧地抱着,要将她与自己就这样融为一体才好,他嗡着鼻子,说不出话。七尺男儿,他闯过枪林弹雨,经受过常人无法想象的残酷训练,却在宋玖陶的泣不成声中缴械投降。
他苦笑“你怎么会不要我呢,如果你不要我,我该怎么办才对”
回想他们认识的过去一年多,她化作空气,成为清水,融入他的生命,渐渐与他成为再也无法抗拒的必需品,梁冬牧此刻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一直坚信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用怕的世间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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