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游张开眼睛,霎时心神剧震。
他看着来人摇头苦笑,不敢置信的低语:“果然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事情里面还有二皇子您的手笔。”
萧护勾唇浅笑,说话的神色没有一丁点心虚,直接承认了自己在其中的作用:“王公子家中防卫太松懈了。”
王游拧着眉头,完全无法理解萧护做下此事的缘由,不解道:“殿下为何要做此事?难道就不怕事情败露了让皇后娘娘被陛下责难吗?”
萧护闻言笑声高扬,放纵的笑声传出老远。
他看着王游的眼神全是好笑,语声难掩得意的说:“母后卧床不起,无论出了什么事情,父皇都不会责备母亲一句的——再说,即使此事事败,难堪的也只有张氏和王氏,与我何干?”
王游闻言沉下脸,再也笑不出来了。
王游从小就知道二皇子天资拔擢的传闻,对他的才能一直也十分敬佩,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被萧护算计的时候该如何去应对。
二皇子既然说了“难堪的只会是张氏和王氏”,那么他手下的人一定将自己出手的痕迹完全扫清,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王游不在同萧护兜圈子,直接说:“王游自认没有殿下的聪明才智,但殿下出现在此处,臣身上有什么值得殿下图谋的,殿下不妨直说。”
“我没想错,你果然是个爽快人。”萧护胜利在握的眼神落在王游身上,放松了口气,用劝诱的语气说,“王公子这一次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推说‘不清楚先父的书信什么时候丢失的’就够了。”
电石火光之间,王游忽然对自己在宫中轮值日期变化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那日当值之人本该是前一班的刘晗,但他生性风流,在家中与婢妾嬉戏着了风寒,不好出门,为了怕影响快到的考绩,才派人到自己家里送信,希望能够与自己调换一班。
刘氏也是当初跟着太祖起兵之人,但刘氏从一开始便是作为谋臣出现,家中子弟多科考入仕。
像刘晗这样脑筋不够用的,刘氏族中才会为他们请来教习武艺的师父指点,再打通关系送入禁卫,以求谋个出身。
二皇子萧护最得文人佩服,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点呢!
王游心中懊恼,不由得认为刘晗来信与自己调班之事是故意坑害他的,决定日后远着些刘晗。
自己处境艰难,断不愿意扯入皇子们为了大位的争夺战中,像他这样的小虾米,若是真遇上一个大浪打来,别说做弄潮儿,不遭受灭顶之灾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维持如今生活不易,凭借的是陛下不肯败坏名声,他才能逍遥自在,若是惹出麻烦,陛下一定很乐意彻底让王氏永远说不出话来。
萧护像是看懂了王游的心思,轻笑着说:“王公子想太多了。刘晗与你交往有些年头了,他是什么人c会做什么样的事儿,不必我多嘴,王公子也定然明白。你觉得他会是帮着我设计朋友的人吗?”
王游呼吸一窒,先是被萧护说得哑口无言,随即感到一阵脊柱发冷。
二皇子萧护竟然在短短一息之内已经把自己的全部心思猜了个正着,这是何等深沉的心机!
“王公子看来并不愿意与我深交,萧护告辞了。”萧护见王游一脸防备便不再多说,达成目的后直接转身离去。
他走在阴暗的大狱之中,却仿若闲庭信步,让人不得不为起风姿折服。
可惜在场能够欣赏萧护风姿的只有王游一人,而王游只觉得二皇子表面风光霁月,背地里一肚子坏水,绝对要离的远远的才能保家宅平安。
王游攥紧拳头狠狠的不断垂着床沿,打得自己手掌发麻才被疼痛刺激得渐渐冷静下来。
他抬头望向牢房顶端巴掌大的气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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