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勉强今儿若不是你还记得派人去请假，心中尚有几分谦恭之心，老夫也不会前来。”

    林楠低头道：“是弟让先生失望了。”

    时博摇头，道：“楠儿你天分才情，用惊才绝艳四字形容，亦不为过。只是自古以来，惊才绝艳者多矣，善始善终者几人？究其根源，皆在一个‘傲’字。”

    叹了口气，又道：“换了多年前，老夫雄心勃勃，希望教出的弟，便是不能名扬天下，也要造福一方。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老夫二十多年心血，突然一夜之间，付之东流。伤痛茫然之余，私心顿炽，只觉得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平安’二字更为重要。”

    林楠动容道：“先生”

    这是一个真正师徒如父的年代，林楠从前世来，虽对时博恭敬有加，但是未免带了几分公事公办的意思，直到此刻，才感觉到自己这个对他向来不假辞色的师父，发自内心的关心。

    时博对他的反应彷如未见，淡淡道：“‘轻狂’的罪名，可以大，也可以小，有事无事，全在上位者能否容的下。但是让上位者想到一个‘容’字，便已然是大的失策。乍看不痛不痒，实则遗祸无穷。”

    林楠默然片刻，道：“先生金玉良言，弟谨记。”

    时博点头道：“你向来谦虚谨慎，原不需我多事。你今日身体不适，课便到此为止，老夫回府去了。”

    林楠道：“我送先生。”

    时博不置可否，负了手率先向外走。

    林楠招来林成林全搀扶着，跟在后面，直到时博的马车转过拐角，才一个踉跄栽倒，林成林全忙将他扶到背上，背回院。

    将林楠放在炕上，林全一面替他脱鞋，一面不满道：“时大人也是，不过就一日半日罢了，偏要这般较真，还有，明知您受了伤，还要您亲自去送这下岂不是伤的更重了？”

    林楠瞟了他一眼，不说话。

    林成道：“林全你不懂就少说几句！”

    林全不服气道：“我不懂，难道你懂？”

    林成道：“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公触怒的是皇后娘娘。天下谁不知道，皇后娘娘一人独宠后宫，皇上五中，有都在皇后娘娘名下，你没见连冯大爷和卫大爷都不敢来看大爷吗？时大人这个时候肯主动登门，你还不知好歹！”

    林全一愣，林楠道：“我的罪名是轻狂，先生此刻登门，便是要告诉旁人，我这个生，他是满意的。先生在士林中威望高，旁人难免会想，既是时先生都觉得满意的弟，又岂会是轻狂之徒？方才我带伤送先生出门的事，自然也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加上朝官们对皇后娘娘的感官并不算好，这样一来，只怕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们也会觉得其中定有内情。”

    林全挠头道：“这么说来，时大人倒是比冯大爷他们还要义气些。”

    林楠摇头失笑道：“这怎么一样？先生地位超然，岂是旁人能比的？说了

    你也不懂，我这里不需你侍候，一会去帮忙林成待客吧。”

    林全嘀咕道：“一上午，除了时大人，连个麻雀都没见，哪里来的客？”

    林楠不理他，道：“若问起我的状况，便说我昨儿晚上听雨酒，睡的晚了，刚歇下补觉，一时起不了身。”

    林全还要开口，见林楠翻开手中的书，知道他不欲再说，只得和林成一同出门，嘀咕道：“大爷也是的，谁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犯得着扯幌麽？”

    林成不耐烦道：“偏你话多，做事吧！”

    他和林楠一样，并不对林全多做解释，只因都知道他的性格，虽在自己人面前既糊涂又多嘴，但是到了外面，但凡是主吩咐下去的事，不管是不是认同，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绝对不会自作聪明，这正是林楠爱用他的原因。

    时博的离开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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