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才亲自去打扫了一遍,然后在里面足足呆了十天。大爷您在号舍里坐着的时候,好歹视野开阔,凉风习习。当时老爷可让小的们在门外用黑布圈了个四尺宽的走廊,算是舍巷,可比您辛苦多了”
林楠冷哼着打断道:“也吃了十天的干粮?”
林才一噎,呵呵一笑,不吭气了。
林楠心里的郁闷也消散不少。
林如海与他不同,成长的时候,林家已然衰败,到了他那一辈儿,不仅连爵位都没了,且父母早亡。若林如海不争气,那么林家真的就一败涂地,成为苏州一个不起眼的小地主了。
虽林如海资质佳,但是却无人管教,若不是他自己意志惊人,又岂能有今日?当初他乡试失利,八成是睡不着觉,以至于后面状态越来越差,才弄丢了解元。需知科举和高考终究不同,高考考语数外理化生,状态有影响,但是还是凭了实力说话。科举考的却全是章,若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又如何写得出好章来?哪怕不小心多写一个错别字,功名都丢了。林如海能在那种情况下还得个第九,算是不错了。
想来林如海丢了解元,心中不忿,一气之下,将自己丢在号舍里住了个够,直到能夜夜安眠了,才跑去捧了个会元回来。如今怕儿重蹈覆辙,才想了法,骗他在号舍里住了几天。
林才见林楠脸色好看些了,才又道:“大爷,这话您千万别跟老爷说,老爷他”
林楠摆手道:“行了,知道了。”
说了他爹也不会承认,说不得还要恼羞成怒。就像当初借着罚抄的名义让他练字一样。
林楠在心里腹诽一句:一把年纪了,忒别扭。
林福道:“大爷,小的方才已经请了医过来,此刻正在厢房喝茶,让他给您把个脉吧。”
江南可不是京城,哪里来那么多医,林福说的,仍是给林楠治晕船对林楠诸多不满的医。也难怪他不满,他虽脾气不好,医术却是好的,谁知道硬是没把个小小的晕船治好,最后只得开了安眠的药,将那没事找事非要坐船的小药倒了事。
看着医摸着脉,眉头越收越紧,林才林福的心越提越高,等医换了只手继续把脉的时候,更是心慌的不行,好容易把完脉,林福战战兢兢道:“医,我们家大爷怎么样?”
医终于放下手,皱眉问道:“你们刚才说,林公是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香,所以让老夫来看看?”
林福林才连连点头:“正是!”
医怒道:“胡说八道!林公他气血旺”
话未说完,林才惊呼一声,从一旁抢了个布巾按在林楠鼻上。
林楠方觉得鼻有些不对劲,就被林才一把按住,林楠自己接手,挥手令他退下,放下看了一眼,果然看见洁白的布巾上,一团殷红刺目,于是换了个干净的位置,接着按。
林福只觉得心惊肉跳,林家四代单传,林楠可是独苗啊,若是因为舌头都开始打颤:“c医要不您再看看”
医冷哼道:“看什么看?你们家主不是吃不香睡不好,是——补过了!”
林才林福面面相觑:“补过了?”
医怒道:“小小年纪,人参少吃!”
愤愤走到一边开方:他果然没有说错,这些世家,最爱没事找事!
方开好,递给林福,转身就走,林福忙拦住:“医,我们家大爷还流着鼻血呢”
好歹止了血再走吧!
医淡淡道:“等它不流了,打水洗个脸不会吗?”甩开林福的手,大步出门。
林福将方交给小厮去抓药,转身见林楠林才都盯着他,讪讪道:“我不是怕大爷您伤了身吗?就在糕点里放了一点点”
他在手指上比了一指节长,又在林楠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慢慢延展为一整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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