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但他却静静的坐在那里,任凉风肆虐,任寒霜侵蚀,丝毫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这寒冷,来的恰如其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昊的四肢冻的开始有些麻木,但是头脑却还算那么清醒,甚至越来越清醒。
他突然有点想说话。
他侧头看了看靠在石头上熟睡的林楠,耳中听到他悠长平缓的呼吸声。
这个听众其实很不错,于是他开始说话,声音很平静:“其实,我一直很看不起她,有时候,我甚至嫌弃她没有张贵妃高贵典雅,没有颖妃知书达理我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去见她一面她让我等她,说一定会让那个男人收回成命你看,她就是那么蠢,她直到临死前,还以为那个男人是一心一意宠着她护着她的,还以为她只要撒撒娇那个男人就会什么都依着她,却不知道,那个男人整整利用了她十年,等到发现她不再那么好用的时候,一条白绫就要了她的命,一把火就烧成了灰”
“可就算她又笨又蠢又庸俗又恶毒,就算她对不起天下人,可是也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他李熙”
“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笑,堂堂一个皇后,每天计较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最不能忍受别人爬到她的头顶上,所以我将她葬的高高的”
“”
他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伴着林楠轻缓的呼吸,翻来覆去的说着皇后如何如何,却半句都没有提到最后那道圣旨
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伤口,才是真正致命的伤吧,也许皇后的死让他伤心,而李熙的抛弃,则让他绝望
等他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林楠才睁开眼睛,从屁股底下的包裹里翻出了一件青布棉袄,布料很柔软,里絮的厚厚的,针线很齐整。包裹里,还有几张面额大小不一的银票,还有许多碎银,甚至铜板,为他准备这个包袱的人,一定想到很周到也许那个人,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无情。
他将青布棉袄盖在李昊身上,将篝火捅旺,发现自己没有了半点睡意。
他从小是孤儿,没有见过多少生死别离,在他的心目中,死了就死了,人都是要死的,早一天晚一天又能有多大的区别?
见了李昊的模样他才知道,原来,人死之后,活着的人会疼成这个样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前世了,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又一次想起,想起那两个被他辜负了一辈的傻,想着他们会不会也在他的坟前絮絮叨叨,想着他们会不会突然在某一瞬间想起他来,让脸上的笑容瞬间冰冻想着他们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忘得了他
他突然悔的难以自已,恨自己为什么不换一种死法,病死c摔死c被车撞死怎么死都好,就是不要让那两个人,都以为是自己害死了他,都以为他是为了救自己而死
如果真有重生这种事,他一定躲的他们远远的,不让自己成了伤他们最深的人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忆
李昊是听着奇怪的乐声醒来的,那乐声在他梦里似乎响了很久,但是等他一睁开眼睛,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李昊望向林楠昨儿呆的地方——他还在,不知怎的松了口气,口中却嗤笑道:“怎么?爷的笑话好看吗?”
林楠不语。
李昊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青布棉袄,大步来到林楠跟前蹲下,猛的伸臂将他按在身后的巨石上,林楠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的闷哼一声,李昊凑在近的距离看着他的脸,道:“你说,爷要是就这么把你扔下山崖,林如海会不会再发一次疯?”
“不会”林楠淡淡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李昊冷笑道:“哦?那我们试试?”
林楠看着他,认真道:“我劝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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