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却凝重了起来,“那时候叶家刚花高价购得一块奇石,用其作材料铸造出来的东西乃是平生罕见,而大哥是叶家最好的铸剑师,他自然被选中要铸这柄名剑。有了前面这两件东西,自然还差这最后一件。”
叶家人的血。
桑夜想不明白其中关系,叶芜却道:“桑夜姑娘,你相不相信剑有灵性?”
桑夜迟疑着没有回答,叶芜便径自道:“看来姑娘并不相信,但叶家却相信,我们叶家数百年来都在铸剑,叶家人的血乃是给名剑开光的最好东西。叶家铸剑密室当中一直放着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腾空名剑的铸造方法,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便是人血。而叶家世代与剑为伴,养剑最好的血,便是叶家人的血。”
说起来荒谬无比,但叶芜的神色却十分认真。
桑夜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回应,好在叶芜很快便又摇头道:“不说这个了,我好不容易来见了大哥,自该好好与他聊聊,看看他这些年过得如何的。”
“他应是过得不好。”桑夜轻声道。
叶芜一怔,茫然道:“是吗,我以为不归楼乃是人间乐土,进来的人没了外面的烦扰,能够一身轻松。”
桑夜摇头。
谈何容易,若当真能够卸下一身烦扰,又何必入楼?在不归楼中的人,甚至连房门都不肯再踏出一步,又何谈轻松?不过是外人不曾进来,不曾知晓这里的日子罢了。
叶芜迟疑了片刻,两眼中忽的落下清泪来。她一把抓住床边桑夜的手,低声道:“桑夜姑娘,大哥他似乎脾气变了不少,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不要与他计较。”
桑夜看她神色,摇头道:“我与他并未有过什么冲突。”她自一旁拿起一块手帕,示意叶芜擦干净眼泪,这时候房间的大门却又被人给敲响,叶芜神色微变:“大哥来了?”桑夜起身道:“我去开门。”叶芜点了点头,擦干净了眼泪。
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人却并不是叶荇,而是蔺烛雪。蔺烛雪径自走进了屋中来,看起来气色并不如何好,他朝桑夜道:“我听说叶荇将叶芜给扔到你屋里来了?”
“蔺公子。”叶芜一见来着,当即便要起身。蔺烛雪似是知道她的动作,平静道:“你坐着,我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
叶芜点了点头,但见桑夜扶着蔺烛雪坐下,这才忍不住开口问道:“蔺公子的眼睛”
“看不见而已。”蔺烛雪随口说着,便问道:“叶芜姑娘,我来找你的目的,是想知道那个在楼外伤你的人是谁,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听到蔺烛雪的问题,桑夜与叶芜皆是一怔。
蔺烛雪轻哧一声:“不能说?”
叶芜沉默片刻,摇头道:“并非不能说,只是我并不清楚他的身份,他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在不归楼外面守了一个多月了,他说我这样是守不到的,而他有办法让我进去。后来他便趁着你们在墙头看向我这边的时候伤我,让我假装倒地昏迷。我本不过是一试,没想到真的让你们将我救回了楼中。”
听叶芜说完,蔺烛雪沉吟道:“就是这些?”
叶芜颔首:“我只知道这些,后来那人去了哪里,我便不清楚了。”
那人究竟去了哪里,蔺烛雪和桑夜心中却是清楚万分。蔺烛雪静默半晌之后问桑夜道:“这两天你可曾在楼中见过有别的行踪诡异之人?”
桑夜闻言默然片刻,念及之前在祠堂当中蔺迟月说的那番话,便道:“没有。”
“当真没有?”蔺烛雪不知为何竟又问了一遍。
桑夜肯定道:“没有。”
“那好。”蔺烛雪再度起身,想要离开房间,却又忽的停住了脚步,他回身对叶芜道:“当初叶荇杀了叶家上下,你也不过是险险逃脱,你便不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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