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九回枕戈(第2/3页)  联手干票大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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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西来,邵萱萱还会觉得他在骗人,可这样一副懒得解释的模样,却看得她更加心惊。

    连刘简也说,方砚命该如此。

    纵然他真的尚在人世,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秦晅了一通火,解了外衫,吁了口气。他半天听不到邵萱萱说话,转过身,却见她仍旧如刚才那样站着,眼眶通红,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落,竟没一点儿声息。

    他冷笑一声,自顾自上床卧倒。

    张舜看了邵萱萱一眼,按着秦晅的习惯将屋里大部分灯都熄了,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邵萱萱因为哭泣而有些粘滞的呼吸就显得尤其明显。

    她茫然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因为突然而来的黑暗而模糊的视野又逐渐清晰起来了,才慢慢挪动脚步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雪停停歇歇,不知何时又在地上铺了一层银霜,檐下附近的台阶更是结了一层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

    邵萱萱浑然不觉,经过一棵桂树下,树杈摇曳,落了她一身的雪沫。她甩了甩头,正要抬手去拍,视线瞥到肩膀,正瞄到一片极薄的纸片,雪片一样同积雪一起黏在他肩膀上。

    邵萱萱心头一跳,装作不经意一样抖去袍子上的雪,借着掸去肩上残雪的动作将纸片攥进了手心。

    一路走出了这个小院的门,才借着月光看清了纸上的六个蝇头小字。

    风沙城,伽云寺。

    这是邵萱萱握紧了手心,又展开看了一遍,这才将纸片揉成一团,塞进衣襟里。

    这人的意思,是方砚还活着?

    方砚人在伽云寺?

    可伽云寺不是已经烧毁了吗?

    而且,到底是什么人,敢在秦晅的屋前给自己传递消息?

    明知这纸条来历不明,疑点重重,“伽云寺”三个字,还是深深地烙印进了她心底。

    她迟疑地打量被白雪覆盖的院落,凝着白霜一样的月轮,黑影重重的马厩。

    她连马都不会骑,压根没有孤身一人去风沙城的能力。

    她在现代社会学到的那些生存技巧,到了这里一无是处,菟丝花一样的软弱,遇到的又是秦晅这样强势而手段残酷的人,是以除了低头,还是低头。

    靠着牺牲自尊换取各种存活的机会,靠着妥协求得呼吸的夹缝。

    她将手探进怀里,摸到了那盒银针和匕,腰间也还悬着那袋飞蝗石。

    这一试,无论成功与否,定然都要惹得秦晅不快的——她现在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野猫抓到了老鼠,在不饥饿的情况下,并不会急着要杀死它的。

    他有空花藤虫,有滔天权势,只需几句话,就能叫她一次次心甘情愿地低头认错。

    邵萱萱活动了下脖子,歪着头去看月下的院门。

    不试试的话,谁知道是不是能成功呢?

    她深吸了口气,循着来路重新回到院子里。

    秦晅门口是肯定有人守着的,但也习惯了这个老是穿着内侍服的“聂姑娘”动不动就被赶出来的情景,如同她刚才出来的时候一样,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当她是空气。

    邵萱萱这方面的脸皮早就练厚了,这时又一心想要孤掷一注搏一搏,板着脸就踏上台阶,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秦晅似已经睡了。

    邵萱萱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攥拳又松开,一步步挪进内室。

    屋内温暖如春,熏香萦怀,当真跟外面是两个天地。

    她迟疑着脱了外衫,蹬掉了靴子,又摸了一下腰际塞着的银针和匕,这才掀开帷帐。

    秦晅面朝里侧躺着,乌黑的长披散在枕头上,叫昏黄的油灯染上了一层包浆般的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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