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什么变故?”
具体是什么样的变故,魏良也说不出。这位杨知县上任后,几乎没有亲自说过什么话,甚至做过什么举动,更没有像人们提前猜测的那样来什么“新官上任把火”。除了把自己聘为他的刑名师爷外,其他的多是一些走过场的官样章。
表面波澜不惊,暗地里却引导着不少人拼命表现,以至于县衙原有的格局悄然的发生了变化。按照明朝的官制,一般县衙有一位知县,下面配有若干贰佐官,分别是八县丞c九主簿和没有级的典史。
县丞负责帮知县处理县务,职位和职责仅次于县令,更有县令不在的时候代理县令打理县务的惯例;主簿负责县衙的钱粮赋税,有点县衙大管家的意思,不牵扯刑名诉讼,却把持县衙的经济大权;而典史则是负责县衙的秘c缉捕c监狱等事项,协助知县负责刑名诉讼。
梅水镇是小县,一直没有典史,而是由县衙的捕头来负责他的工作,也就是李捕头。
其实按照朝廷的定制,像梅水镇这样的小县,估计县丞和主簿都是多余,有一个知县便足矣。以前的知县为了省事,更是把梅水镇当做升官的跳板,基本上不会触动这里的官制。
可这位杨知县,到任后第一件事便是聘请了刑名师爷,主理县衙的刑名诉讼,变相的把捕头的一部分特权收了回来。
接着又不动声色的挑起有主簿撑腰的李大头,和有县丞影的李捕头之间的纷争,几场回合下来,竟是呈现鹬蚌相争c渔翁得利的局面。
县丞和主簿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自从“谣言”事件后,便开始收缩手脚,自断爪牙停止一切举动。让杨知县的清扫计划,无从下手。
魏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不止一次的猜测,这位杨知县不动则已,一动便是大变革。而他的目标也不仅仅是架空或者排挤县丞和主簿,有可能干脆请朝廷罢黜这两个“闲职”,以自己的“刑名师爷”“钱粮师爷”等私人幕僚取而代之。
这样一来,梅水镇才真正算是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
他猜到这一点,官油的县丞和主簿估计也猜到了,所以,双方按兵不动,跟知县一样以静制动。
面对这样的局面,沉默了近一个月的杨知县可能要主动出手,魏良每次和杨知县谈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的蠢蠢欲动。本来这种官场的纷争,与他无关。可是自从自己当上刑名师爷后,他的生活因为这个不入流的官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无形间,他也感受到权利的好处。
呵呵,如果他不是刑名师爷,魏家的一干人等也不会上赶着和他修复关系;如果他不是刑名师爷,当日酒馆里也不会震慑住任何一个人,即使他说得有理有据,别人也不会在意;如果他不是刑名师爷,南山这么一大片惹人眼红的产业早就被县里的某些特权人士惦记上了,哪里还等到他们平安开发如此等等,权利带来的巨大好处,也让魏良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以前魏良受现代教育的制约,非常鄙视弊端重重的科举考试,可是如今他也萌动了考个功名的想法——不求做官,但求自保。
不过,这些也只是他个人的揣测。因为和胜男莫名亲切的关系,他担心李家在这次变动中被拖累,这才出言劝告。可面对胜男询问的目光,他也无法说的深。
“呵呵,我也只是感受到了县衙的紧张气氛,让李捕头多多注意。”魏良笑着遮掩过去,然后又装作猜测的说道:“你看同样是府衙置下的县城,咱们老家玫瑰镇就只有一个知县,县丞和主簿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上上任的知县给裁撤掉了,不知道梅水镇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天呢!”
“玫瑰镇?”胜男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仔细地看着魏良的眼睛,却看不出有什么暗指,“嗯,也是,听说玫瑰镇原来还有个仵作,自从老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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