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府大人在看清那张令牌的时候脚下已是一软,直直瘫了下去,极度难看的脸上布了豆大的冷汗,被下人搀扶着跪了下去。
在场的人也回过神来,跟着齐齐跪拜。
却独见一抹挺直的身影在众人之中孑然伫立,不卑不亢,身上清冷的气质就像淤泥之中不染的莲。
“好大的胆子,你为何不跪?”石墨冲着容月叱喝。
“见过宵王。”容月微微俯首作揖。
立在原地的她,远远的就像一株水仙,傲然浅淡地伫立,清贵的气质出尘,仿佛她天生就该这般凌傲的伫立着。
不为任何人不因任何事折腰。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若说之前他们还怀疑他是不是回望楼的主人,此时已是绝对深信不疑。
也只有这般有气魄和胆识的少年,敢这般口出狂言。
“你”石墨还想开口,却不想桌面上细长的手指微抬了抬,他便识趣住了嘴。
那隐在窗台内的锦色段袍舞动,转身出了门。
片刻便见一抹颀长的身影悠悠地从楼梯上踱下来,宛如天边的耀眼的星,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高大健硕的身材,藏青色的宽大绣袍用一条锦色玉带束起,恰到好处的修剪出他完美的身形弧度。
随着脚边生风,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的衣袍微微扬起。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冷峻如不食人间烟火。
他便似那九重天上降下的玉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脚踩着七彩琉璃,淡着薄薄的一层光晕,疏远而高贵得不可接近。
清风灌起,舞动隐在他宽大绣袍里的素色蔷薇花,犹开未开,清浅中似带着淡淡的倦懒。
冷魅摄魄的眸子深沉似海,古潭无波,让人看不清眸底下是怎样一番景色。
那恰似遗落凡间的身影,不禁让众人摒息看呆,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错过了每一帧美好画面。
仙人之姿,大抵就是面前这个男子的样子吧。
“知府大人好大的面子,我怎不知我跟知府大人攀上了这等关系?”犹如流水击石,声音清魅蛊惑,却又似瀑流穿海,森寒无比。
“微微臣知罪,不不知宵王在此,实在是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微臣自罚。”那知府大人抬掌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下手那叫一个狠,不多时脸上便肿得跟猪头包一样。
“滚!”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削刻的五官带着一丝摒弃。
知府大人犹如得了特赦令一般,瘫下来的身子让人扶了几回才站稳,擦着额头的冷汗便要出去。
“等等,没听到我家爷说吗,他说的是滚!”石墨上前两步,呵斥住那要走的身影。
“是是。”知府大人哭丧着一张脸,缓缓地弯下腰,真的就要准备滚了出去。
“等等。”一声清冷的声音倏然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容月水色的眸子潋滟,淡淡勾起一丝讥讽的声线,“知府大人砸了我这么多的东西就这么轻易走了?我这回望楼可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灵双,算盘拿来。”
灵双一个劲地蹭蹭蹭过来将算盘递到了她主子的手上,一阵扬眉吐气。
容月细长白皙的手指在算盘上快速地拨弄着,覆又抬起头,眼中多了一丝清明。
“这回望楼损耗的东西,折算下来少少也不止三十万两,不过既然是知府大人我自然是要给些面子的,打个对折,十五万,不能再少了。”随即将手中的算盘扔回了灵双的怀里,容月往前踱了两步。
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十五万两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而面前的这个少年,一张口便是三十万,最后折算下来也要十五万,他们不知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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