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他爆发的情绪不但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更加崩溃了,时迁冷漠的目光猛然望向身后,枯萎的银杏树下,一个微胖的身影躲躲藏藏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借着微弱的光线能够看见他脸上紧张的表情以及脖子上一道若隐若现的勒痕
“都是你”
时迁掉头一步步朝他逼近,高高的个子与矮小臃肿的他相比显得尤为高大,压迫的气息如同排山倒海般袭来,像是被人仅仅扼住了气管,喘不上半口气来。
都是这个家伙把他骗上了车,才害得他们落得如此地步。都是这个家伙,让他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人凌辱却无能为力
未等司机作出反应,一记猛拳早已来到他的眼前,下一刻便是鼻梁快要断裂般的疼痛,黏湿的液体顺着流下,抬手一擦便看见一片血红。
“天呐,杀人啊救命啊”他哀嚎一声,拼命朝时依跑去,他做这一切可都只是拿钱办事,听人差遣而已,怎么能把一切都怪到他的头上
时迁在后面扯住他的衣领将整个人都拽到地上,接连响起的哭号声在这深夜犹如鬼泣,阴森渗人。
“小姐,救我救救我”他畏惧地爬向时依。
时依高高在上般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便移开目光,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干系,像是高不可攀的神,又像是令人避之不及的厉鬼。
时迁恨不能将所有的怨气与怒火都在此刻发泄出来。他好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为什么仿佛所有人都讨厌他为什么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喜欢也喜欢他的人,却要看着她一步一步被毁掉
不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是他自己也参与了进来,是他把她推到万丈深渊
他亲手,毁了她的一切
他的眸中倒影着屋内的烛光,那束闪烁跃动的火焰却更像是从他心底迸射而出,烧得他整颗心c整个人都布满了伤疤,丑陋不堪起来他怎么可以,怎么忍心就这么看着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反过来去伤害时依c伤害这个从小到大第一个带给他温暖的亲妹妹
时迁满目尽是痛苦的挣扎与懊悔,双手无措地揪住头发蹲在了地上。一旁被打得满身创伤的男人仿佛终于得到解脱一般,没命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浑身的鲜血,疯了般跑出了胡同
寂静冰冷的空气仿佛快要凝固成冰,院子里忽然响起一声呼喊,将他整个人都从无尽的黑暗中拉入了光明。
“时迁时迁你在哪里”
破旧不堪的土黄色小屋中,宗夏哭喊着抱住身上仅存的衣服,整间屋子几乎快要被人占满,她蜷缩在小小的角落中拼命护住自己,蜡烛闪烁不定的光线透射着他们的影子,也刺痛了她的眼。
她只知道时迁一定在这里,她知道有时依在的地方也一定有他她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无论是谁,请救救她,她不想将自己葬送在时依的手中,她知道这一切如果真的发生了,她一定再没有活下去的意愿
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只要能够抓住一线生机,就会疯了般不愿再撒手
不断有人伸手过来扯掉她的衣服,随着一声声绵帛撕裂的声音,她身上本就剩下不多的衣物几乎快要被扯完,光洁细腻的肌肤暴漏在空气中,更增加了屋里浓重的气息。
就在她的情绪濒临崩溃的那一刻,紧紧锁住的门外忽然传来撞击声。脆弱腐朽的门边没几下便被撞得整块从中断开,木屑纷飞中一个人影冲到她的面前,飞速将一件灰色大衣盖在她的身上。
黑衣人们互视一眼,明明之前都说好不会有人打扰,这个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
时迁望向他们的目光荒凉一片,仿佛眼中没有他们的存在一般,俯身抱起了地上的宗夏,一眼扫过去,众人竟谁也没敢出手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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