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她眨着眨着眼睛，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没有感动。反而更加愧疚。

    她捂住自己的嘴，怕黎昕听到。

    程若曦的动静还是吵醒了黎昕，他来睡眠就浅，睡眼蓬松的看着面前的人。

    猛地起来，才发现脚麻了，身体直直的向前倾去。

    “若曦，闪开。”

    黎昕侧着身子，整个摔在楼道里，他来就高，头撞到了墙壁。

    “黎昕。”

    程若曦鼻音浓重，红肿着眼睛看着他。

    “没事吧？”

    她又捂着自己的嘴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程若曦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别哭！”

    黎昕艰难的起来，脚不敢动，胳膊上的伤刚才好像也挣脱开了。

    抱着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似是叹口气。“忘了就忘了吧。”

    夜，温柔如水。

    程若曦洗个澡的功夫，黎昕已经买了饭菜回来，顾及着程若曦的身体，买的都是清淡的粥。

    她还是没有胃口，盯着一桌子的菜，思绪还是乱飞。

    黎昕端着汤匙放在她的嘴边，哄着，“就一勺。”

    程若曦喝了，紧接着一勺又一勺。

    胃里突然有了食物，一时间消化不了，她又涌上了恶心。

    来捂着嘴，结果实在忍不住，冲进洗手间吐了起来。

    黎昕在外边不停的敲门，“若曦，你怎么样。”

    程若曦刚才吃的全都吐了出去，苦水都吐出来，喉咙是痛的，胃部火辣辣的。

    “黎昕。”

    她轻声唤了一声。

    “我在，若曦，你把门打开。”

    “你走吧。”

    门口的人，沉默。

    过了好久，程若曦才听见声音，“若曦，我走了，你出来吧。”

    出了程若曦家，黎昕直奔冷恕的医院。

    他心里的怒火已经压制不住，虽然胳膊伤了，他也要找到冷恕。

    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冷恕喝了药，修长的身子立在窗前，外边又风吹着，还有微微的灯光。

    忽明忽暗。

    他的眸子，落在窗外的一点，右手的两只手指摩擦着。

    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来悲喜。

    无论冷恕笑还是怒，都给人冰山般的距离感。

    “让开！”

    “黎总！”

    黎昕怒气冲冲的进来，胸脯还微微起伏，瞪着屋里的冷恕。

    他正抬手吩咐。“你们下去吧。”

    黎昕冲上来拉住冷恕的衣领，目光逼迫。

    冷恕拧着眉毛，凌然不动。

    两个人的目光交错，纠缠了好一会，最后是冷恕张口，“松开。”

    黎昕用力推了他一下，冷恕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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