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推了推高祯:“这里不关你的事,你先走。”
潘典音几步上前拦住:“打了人想跑?休想!”
洛儿摇头:“潘典音,注意点形象。你这怒气冲冲的,脸都扭曲了,啧啧,没法看。人是下侍打的,你拦住祯内人有何用?还想搞个株连?”
潘典音听说脸扭曲了,不由抬手揉了揉:
“不会吧?!少废话。祯内人打了人,不用株连她也脱不得身。一块儿去宫正司受罚吧。”
洛儿白了她一眼,恭敬地冲君乐正一礼:
“君乐正,曲迎儿乃舞坊杂妇人,对内人不敬,莫非不能教训?”
“自然能。可你们把人打成这样了”
“这难道不是秦乐正该头疼的事吗?莫非有新规定,各坊乐正可以换着管?那歌舞乐从此合并要撤掉几位女官?!”
潘典音慌了:“大人,这是真的吗?”
君乐正不理潘典音,眨巴着眼,半晌才吐了一口气:“确该秦乐正处理。潘典音,你去请秦乐正。”
洛儿连忙推高祯:“不是同一桩事,祯姐姐到水榭等候吧。”
高祯点头,无声地叮嘱她小心,顺便带走了居宝。
“居宝,我们同在舞坊仿若同门,一个不仗义的同门,是无法融入我们的。而且,你还只是宫人,想升上去,只需秦大人一个摇头或者点头,你的位置就会不同。”
高祯点点居宝的头:“况且你蝶姐姐真心相待,什么都肯费心指点,你若不珍惜,一旦失去,再难求之。”
居宝哭了:“祯姐姐,我没打过人,我害怕。”
“你要相信,现在你肯出手帮人,他日才能得他人之助。在宫里完全靠自己独力打拼,何其艰难!好好想想吧。”
秦大人刚进了清韵院,就听说了风荷苑打闹的事。没走几步,碰上前来相请的潘典音。
“秦大人倒是逍遥,风荷苑都乱成一锅粥了。舞坊打上歌坊,哎哟,如同市井泼妇啊,你可得主持公道。”
“好好说话,我是你的上官,可以先治你个不敬之罪。什么叫舞坊打上歌坊,懂不懂什么叫查证?!”
潘典音撇嘴:“下官冒犯大人,望大人恕罪。君大人请您前去,倒不是处理蝶内人殴打歌坊阳内人这板上钉钉的事,而是处理祯内人责打杂妇人的事。”
秦大人急急地走着,嘴也不得空闲:
“杂妇人被打,那肯定是做下了不敬内人的事嘛,该!我徒弟打阳内人,我自然是首先要问的,总不能由着你们胡乱定罪随意处置了吧?!”
“众目睽睽之下,大人想包庇,可真不容易。”
“去了才知道。哎,我就奇怪了,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骂也骂了,辱也辱了,还上赶着送上来,怎么就不知道怕呢?”
目光在她胸前溜达:“难道这里平了,连脑袋也是平的?”
潘典音眼圈红了:“大人怎么能少不得请易大人主持公道。”
“唉,若能说,你上次就说了。只要你好意思,我没关系。口齿常练才能伶俐,欢迎陪练。”
秦大人斜觑着潘典音,充满不屑与挑衅:“潘家比不过秦家,你,绝对比不过我。”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秦大人,潘典音第一次升起一种无力感:都说蝶内人伤愈之后变化很大,能不大吗?有这样一个师傅,早晚都得变。
秦大人进了门就大叫:“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我徒弟了?欺负我徒弟,就是欺负本官。”
洛儿两眼酸涩,走过去一把抱住秦大人的腰,头埋在她怀里:“师傅!”
秦大人着急地拽她:“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咱十倍报复回来。”
洛儿摇着头,就是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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