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这两个字一直盘旋在脑海里,驱使着秦苏凉光着脚,逃一般的往拍卖场出口方向走。
那张支票送到韩西爵手里,她和他之间就再不相欠,这不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想做到的事情吗?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看到他身边站着别的女人,心仍旧会凄楚发胀?
开什么玩笑啊秦苏凉?
你自作主张交付给韩西爵的心,收不回来就算了,可是你不该到了这个时候,还对他恋恋不舍。
想到这里,秦苏凉顿住脚步。
她试着挺直了脊梁,试着说服自己,好成功压下包裹着心脏的悲伤。
决定嫁给韩西爵的那一天,她也曾告诉自己,也许和他之间多了结婚证这种羁绊,过去发生的事情,都可以随着时间慢慢被淡忘。
就因为这样的天真想法,她尝够了被漠视疏离的滋味,参透了他不爱她,只是需要和利用她的人生信条。
说什么韩西爵雷厉风行忙事业,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她被忽略也在所难免?
可是他却在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开诚布公c明目张胆的为自己挑选了十个未婚妻候选人,让她这个妻子,成为了滨海市民茶余饭后的笑料。
再说离婚,他甚至不屑见她一面亲口告诉她。
通过各家媒体发申明,闹得人尽皆知,可作为当事人的她,却是最后一个知情的。
“够了,真的够了!”有这些就足够她离开了。
秦苏凉猛地攥紧了拳头,再次迈开步伐。这一次,她从容,从容到能通过脚心,感受到地板的刺骨冰冷。
“秦小姐——”
陌生的男声,从一侧传来。秦苏凉放眼看去,为首一个秃头老男人,在一行黑衣人的簇拥下,横穿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他!
那个在拍卖场上,出价一千万要买她初夜的男人。
认出人来,秦苏凉嗅到了麻烦找上门的气息。她有意的转动眸子,左右扫视过,出入拍卖场的人,大多身份显贵c目的明确,似乎连留下看热闹的兴致都没有。
这也就是说,如果面前的秃头男人要强行带走她,也不会有人出面阻拦。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秃头男人上前一步,连带着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也一样,整齐划一的,冲着秦苏凉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秦小姐,请允许我向您道歉。”秃头男人口吻诚恳,继续道,“那日在拍卖会上,对秦小姐出言不逊,其实也是心情迫切,希望秦小姐能够谅解。”
出言不逊?
秦苏凉稍作回忆,那天这男人说她不过就是一个漂亮的处女,再漂亮也是出来卖的,一千万已经算是抬举之类的。
说的倒是实话,只是为什么事到如今,却要来道歉?
她冷面不作声,秃头男人却很主动,忙着介绍自己,“秦小姐,我叫辛建祥,今年五十一岁,目前单身”
说起自己的感情状况,秦苏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然而面前这个叫辛建祥的男人,在推了自己眼镜框的同时,表现出了一副难为情的意味。
“三年前我妻子遭遇车祸离开了我,拍卖会那天,秦小姐被萤火虫围绕的景象,让我想起了我妻子在荧光里翩翩起舞的场景,所以当时,我就想不顾一切的把你买下来。
不,确切的说,我现在依然想要得到秦小姐,请秦小姐考虑和我交往吧。”
秦苏凉向来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主动的人。
被一个年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男人,用这么绅士严谨的措辞告白,她更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怀着怎么样的心情,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拒绝。
大约,应该要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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