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很大,中国的老百姓很多,中国存在的问题同样很多,旧的问题不会自己消失,新的问题又会随时出现,所以想要一口气解决所有问题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来,先解决自己能解决的问题,然后再考虑下一个问题,只要这样的人多了,中国总会慢慢好起来。”后来的那批人正是这么做的,沈隆比不上那批人,但是他也能做一些事情。
“愚、贫、私、弱这四大问题,我们有能力稍微缓解的是弱,毕竟我们是学医的么!”沈隆拿出了陈志潜的方案,“在定县农村,每个农民每年只能花费三角钱用在现代医疗卫生上,三角钱是微不足道的,但定县又这么多人,那么我们可以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怎么能在每一千个农民身上仅花费三十大洋,还取得一定的成效,能帮助他们稍微解决一些痛苦?”
“老师,我可以志愿来定县做乡村医生,帮他们看病,只收取药费和少量让我维持生活的诊费,我想在咱们学校的同学之中,愿意这么做的肯定不少,这样的人多起来,定县农民的医疗卫生环境一定可以得到缓解。”慕容武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早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你的志愿精神很让我感动。”沈隆赞赏地看了慕容武一眼,不等他露出笑脸,沈隆又摇了摇头,“可是这样的模式是没办法大规模推广的,也没办法长久地运行下去!”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我也知道如果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肯定愿意在定县扎根下来,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学的主要是西医,而西医的药品价格都是比较昂贵的,且不说定县这些老百姓能不能接受西医的诊治,光药费他们就承担不起啊!”沈隆叹了口气。
就算到了新中国时期,广大的农村赤脚医生们主要使用的也是中医的治疗方式,中医的药品,仅有少数碘酒、红汞、阿司匹林等廉价西药,在后世国内已经能够生产部分西药的情况下,经过土改的农民都承受不起这笔开支,更何况现在?
“我……我可以学中医!”慕容武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多学点中医的诊治方式了。
“但培养西式医生才是现代医学发展的趋势,如果我们只培训少量中医,那数目远远不能满足广大农村的需求,可要是大量培养中医,这就违背了现代医学的发展趋势,从长远来看是得不偿失的!”沈隆再次摇头。
这下慕容武彻底没办法了,“老师,那你说该怎么办?我是想不到办法了!”不光是他,其它学生也满是迷茫。
“这个问题,我在之前对京城周边郊区农村的调查中已经仔细想过了,要想解决农村的问题,还得从农村发掘资源,靠区区几个城市人的施舍是不够的。”以现在民国的实力,可搞不起精准扶贫这样的大项目,更何况他们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愿。
慕容武这样的人或许有,但绝对不多,大部分来学医的学生,肯定都想留在大城市,过上唐乃安那样的生活,就算是有追求的,也更愿意留在大医院、大研究机构里面,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学识得到用武之地,为医学的进步作出贡献,谁又愿意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村医呢?
“不知道你们留意到没有,我们这些天也见过不少摇着铃铛走村串乡的游方郎中,他们的医术虽然不怎么好,但村民对他们都非常尊敬,一旦铃铛在村口响起,村民们都会热情地招呼,让他到村里做客,然后各家各户都带着病人前去接受诊治!”这种医患关系可比后世大医院里面的都要好。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对这些医生进行培训?教导他们正确的医术?让他们能够给村民提供更好的医疗服务?甚至更进一步,从农村中挖掘出来自村民的卫生工作者——他是本村人,接受少量的基本培训,依靠一个急救套装盒、几种基本药品就能解决几种常见的农村疾病?”这是陈志潜三十年代在定县考察时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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