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指了指脚下,又泰然自若地落座在一旁的桌案边。
她讥讽道:“想那荣嫔不过一届新选秀女,也敢穿着那般花枝招展,常伴君侧,姐姐妙计连珠,妹妹真是自叹不如,姐姐这次借陛下的刀杀人,又卖了一众嫔妃人情,此事六宫皆有有所耳闻,真是不见血的胜利,妹妹不得不称妙。”
乔久第一时间只觉得这少女心挺大的,对生死之事是看得真淡,但奇怪之余也突然瞬间明白了通。
这个跟乔久毫无血缘关系又自称她亲妹妹的人,看来跟以前的乔久关系打理得极好。
放在现代,就是那种上个厕所也要手拉手一起去的铁关系。
自然是看习惯了乔久平日各种嚣张跋扈,偷偷弄残三两个嫔妃,暗中灌毒赐白绫的事应该是家常便饭。
可她不过是在保人性命,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真的不希望如果有阎王殿这种地界,要把倾妃的旧账算在她的头上,逼她喝孟婆汤下十八层地狱。
可在外人看来,乔久却是蓄谋已久。
今早一事,既施恩给了退下的一众嫔妃,邀买了人心。
又将出挑的刺头顺水推舟地杀害,再一次狠狠给了六宫一个下马威。
且看这少女口无遮掩的样子,两人之前应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今早的事且暂时延后再议,说不定现在可以从她的嘴里问出昨日北苏沂到底说了什么,或者有可能问什么。
正犹豫该怎么开口称呼这女子时,殿外又进来了一众打扫宫娥。
她们怯生生地站在正门,待乔久点过头,她们才排成一列整齐的列队,跟着首位宫娥的步履缓缓进殿。
先后对乔久和紫袍女子福了一福,齐声道:“奴婢参见倾妃娘娘。”
“奴婢参见怜嫔小主。”
原来是怜嫔。
乔久皮笑肉不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怜...怜嫔妹妹。”
这声妹妹叫的乔久直反胃,什么妹妹,情敌还差不多。
她原先家里三个妹妹就够闹腾的了,现在竟然多出这几百号妹妹来,又不是股票,数量竟然还呈指数上升的。
“好姐姐,怎么了。”怜嫔喜笑颜开道。
乔久慢慢放下心来,至少自己没有称呼错。
心中又突然猛地想起,这宫中规矩甚多,见到高位,必须用敬语。
可先前与北苏沂言语中,自己并未加上尊称,北苏沂也未有半分恼怒,可见对她的宠爱确实名不虚传,极度包容和溺爱。
想到以后必须用这个本宫自我称呼,乔久一下感觉自己老了十几岁,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姐姐是在为昨晚的事烦心吗。”
怜嫔见乔久神色黯淡,关切地问道,连婢女刚沏好的龙井茶都没顾上瞧一眼。
“是。”
乔久不愿多说,生怕被怜嫔瞧出破绽,只装作内心苦闷不肯多作言语的样子。
虽说就算被怜嫔瞧出破绽,怜嫔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浪,但自己根正苗红的,总要对这个身体负责。
“好姐姐,你荣宠冠凤,有何畏惧,你昨儿下午茶聚不是还跟妹妹说,陛下一定会答应你的,还问妹妹要什么宫外稀罕的胭脂水粉呢。”
原来之前的倾妃想要出宫。
可是史书上说的倾妃只知沉迷享乐,歌舞升平。
她这么执着地要离宫出走做什么?
不过现在乔久发现了说话只说一个字的功效。
身居高位,剩余你想知道的话语,听你说的人自然会帮你补充的。
“本宫所提,陛下并未应允。”
乔久尽量放平语气,试着将她这辈子都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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