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凉周身气场骤寒,他站定在叶可青身前把他护住,漂亮的薄唇吐出一溜低沉的男声:“梁文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他捡到梁文衣救了她起,整整十八年,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叫梁文衣的名字。
带了怒意。
顾笙凉向来是个狠的不要命的人,虽然面上始终带笑,但是性子其实比水都要凉薄,向来狼心狗肺。他对梁文衣好,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但有一根底线。
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一旦被碰到了底线,他就又变回了那个暴戾薄情的顾笙凉,谁都不放在眼里。
叶可青盯着顾笙凉那张冷如霜雪的俊脸了好一会儿,突然轻叹口气,张嘴劝他道:“这是我的问题,一别十八年到底是我变化太大,你不该对着文衣发怒。她提出来也是对的,这有什么,我又不是不能改。”
叶可青似乎是太虚弱了,这句话说的实在艰难,数次忍不住要停下来咳嗽。
顾笙凉唇线紧抿,面色不见丝毫缓和,浑身的戾气压都压不住,他抬手轻轻地按了下叶可青的肩膀:“去歇着,我送你过去。”
叶可青笑着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手上覆在顾笙凉的手上,十指交缠:“可是问题由我而生,你还要我走吗?这是我的师妹,我都不舍得对她说重话的。”
他牵的大大方方,笑容干净,很自然的一个动作,却让顾笙凉觉得自己心中的那点欲望龌龊透了。
顾笙凉勾唇笑了下,目光却冷如冬日冻雪,然后抬手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叶可青的体内。他扣紧了那双微凉的手,偏头无意瞥见桐庐散人那张俊秀的脸心中更是烦躁,怒意逼得他眼角都泛起了红,又美又恶。
操\他妈的。
梁文衣都察觉到了,更别说是他。顾笙凉是不敢质疑,逼得自己不敢质疑。若他真的是叶可青呢?这句话他听了该太难过了。
他明白,若要说相像,桐庐散人远比现在的叶可青似以往的桀骜。桐庐散人体内也少了一魂,他来路不明,他更像叶可青。
那声师弟,几乎就要以假乱真了。
可他不是。
没有人能仿出那样一个逼真的叶可青,顾笙凉盯了一晚上叶可青脖颈上那一道不易察觉的伤疤,那道伤疤明艳艳的仿佛长在顾笙凉的心口,烙得他发慌。他就是叶可青,不需要和谁比较,他就是最好的。他的脸是真的,腰间脚后的小痣都是真的,伤疤是真的,紫铃是真的,丢了一魂也是真的。
顾笙凉想吐,他心中产生了种微妙的背叛感,对叶可青。他厌恶有人说叶可青的不是,不过悠悠众口,他堵不住,他当真出手了恶名也会落在叶可青身上。所以天下人都能说,他不行。
大彻大悟,是叶可青给了他机会大彻大悟。而他现在居然觉得,叶可青没有以前那般好了。
顾笙凉都恨不得直接给自己来上一刀,对自己厌恶到了顶点。或许就当真如同玉独无说的那般,从来狼心狗肺。
他抿起嘴唇,沉默地扣紧了叶可青的手。
曾绍明瞧着气氛实在不太对,怎么两人还握上手了,这不是当着他师父的面偷人,真臭不要脸。这还有两个大活人看着,那岂不是要灭口。曾绍明偷偷地攥住了梁文衣的衣角,准备着时刻跑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梁文衣却突然轻轻地抖了抖,曾绍明疑惑地看过去。
“诶?”梁文衣懵懵地眨了下眼,然后整个人像是变了个模样,非常纯良无害。她伸出根手指指着床上的桐庐散人问着:“桐庐散人怎么了?师兄,你刚刚是不是又欺负人家来着?”
曾绍明深吸口气,立刻积极地回答了顾笙凉的问题,把梁文衣往后扯了一把:“她现在不知道她刚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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