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半响,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顾笙凉,我不会再有任何的退让,今后在椿渡我也再不想看到你一眼。”
其实他既然敢让顾笙凉来椿渡,也自然有把握让他有去无回。只是不知道究竟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就是了。
兴许整个人花家都要给他陪葬。
暂时还不能,但不会是永远。
“你这话说的,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顾笙凉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抬眼注视着花未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想看见你。”
花未红扔下桐庐散人,浑身阴气冲天,长腿一迈就回了里屋。
“顾哥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挺够意思的,我还挺感动。”桐庐散人站了起来喜出望外,上去就锤了下他的肩:“大老远跑来救我一趟。”
顾笙凉没说话,满脸烦躁,他把他桐庐散人到了自己的屋里,用脚狠狠地带上门。他又摸了摸桐庐散人手上扣着的冷金,手腕狠狠地一震,冷金便碎成了截截碎片,落在了地上。
“花未红骗我。”桐庐散人活动了下酸疼红肿的手腕,啧啧感叹了句:“他说这个除了他没人开得了。”
顾笙凉把这句恭维的完全当成了屁,他靠着门,眼神晦暗不明,将桐庐散人从头打量到脚。
“花未红他为什么抓你?”
桐庐散人连头都没抬,捡了片冷金碎片捏在手中掂量着:“因为我身上少了一魂,而且他觉得我是那个谁。”
“那个谁。”顾笙凉突然哑声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那你是吗?”
“当然不是。”桐庐散人站了起来,皱起眉头颇为诧异地看着顾笙凉:“我说的是叶可青,我当然不可能是叶可青,他不就在你旁边?”
他觉得顾笙凉这个时候还想套话的行为实在很不妥。
顾笙凉阖上眼,沉沉地吐出口气:“早知道就他妈不该救你。”
他又烦躁了起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失望什么。按理说自己对叶可青这样好,他若是也早该承认了,没必要拖到现在。
“对不起。”桐庐散人说:“虽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先道歉,一定是我对不起你。”
“满嘴屁话。”顾笙凉冷脸嗤笑一声,眼眸半垂着看向他:“你要逃?我想端花家也很久了。”
“为什么要逃?我没什么心虚的,他想怎么验就怎么验。”桐庐散人冲他扬起下巴,挑了下眉头:“而且你现在想端花家怕是够呛。我灵视水平强于花未红,你现在中了毒,而且还有三分的灵体不在身上。”
“大点声。”顾笙凉拍了下手,漫不经心地说:“你还可以再大声点,让整个花家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那到时候我肯定帮你。”桐庐散人眉心一抽,反手就把门窗掩上了,给顾笙凉比了个手势:“咱们两个应该没问题,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就是这个道理。”
“狗屁的兄弟。”顾笙凉闷声笑着,眼睫垂下一片阴影:“关你屁事,我说我能一个人端了花家,我就能端。”
“行。”桐庐散人马上夸他:“那你很不错。”
顾笙凉蓦地抬手揉了揉桐庐散人的头发,桐庐散人有点吃惊,嘴巴还张着,然后就被顾笙凉一脚给踹趴在床上睡觉。
“我现在烦他妈要死,给我安静睡觉别吵我。”
——
叶可青得到了极其隐蔽细微的暗号后,猛然睁开了眼,披着外袍,轻手轻脚径直去了花未红的里屋。
面具被他取下了,斗笠也扔在床下。
银铃四响,滴露五颗。
花未红要见他。
花未红喜静,住在偏院,四周的屋子都不许住人,荒凉得有些可怕。
大门是四方漆黑的,狰狞兽脸浮在上面,像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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