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门就对上了花未红那双极其幽深阴郁的眼睛,心不由得猛然跳了下。
花未红仍穿着一身殷红的宗服,未束发冠,几缕散发垂在眼前。他沉默地坐着,不知道等了多久,半张脸隐在黑暗里。
花未红长了张较为阴柔漂亮的脸,随了花母。但他眉宇中总带了股阴戾之气,从来没有人敢拿他外貌开玩笑。
“过来。”花未红不轻不重地对他说。
叶可青按照记忆,慢慢地扯出个笑,一点没出错地走了过去。
“花师弟。”
就连语气都能学得八成像。
花未红点了点头,神色冷淡:“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叶可青斟酌了下:“他信我,但又不完全信我。”
“那他肯为你去死吗?”
他摇头,语气失望:“应该不肯,他现在连魂片的事都还没给我说。”
“料到了。”花未红突然闷笑了一声,眼眸漆黑:“再过来近点,坐到我的腿上。”
叶可青闻言浑身都僵住了,他跟着花未红这样长的时间里,花未红还从来没有教过他碰上这种情况该怎么做。叶可青兴许会骂回去,也兴许会笑嘻嘻没个正形地干脆坐下,他不确定。
叶可青脑子里现在一片乱,根本不敢动,手脚一片冰凉。
花未红掀开眼皮看着他,语气凉飕飕的:“你要我重复第二次?”
“师弟我错了,师兄刚才真没听到。”
叶可青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磨蹭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花未红的腿上,满头冷汗。
花未红在他耳边幽幽地说:“你怕我?”
“不怕。”
花未红脸色一瞬间变阴,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直接把叶可青掀到了地上。
“师c师弟,师兄错了。”叶可青哆嗦着跪在地上,面上一个血红的巴掌印:“我怕,是我记错了。”
花未红的眼眸里是无穷无尽的黑:“你就是这么扮他的?”
“一时记错了,我c师兄能改,师兄不会再犯了。”
“倒胃口。”花未红的浓长眼睫半遮住双眼,周身杀气凌厉,语气却仍是不咸不淡:“若早知道你这般倒胃口,我也不会把桐庐散人借出去。”
叶可青的脸色惨白:“师兄错了,师兄不敢了。”
花未红突然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连眉头都皱了起来,眼神更冷。
叶可青想了遍自己刚才说的话,心中猛然一凉,连忙改口:“师兄错了,师兄会改的,下次不犯。”
不应该是不敢。
叶可青还没有不敢做的事,他犯了大忌。
花未红慢慢地躺了回去,嘴唇抿成一条细线,整个人沉默而又阴郁:“你一点也不像他。”
叶可青闻言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浑身都在发抖:“师兄能改,师弟你不要生气。”
花未红只吐出一个字:“滚。”
叶可青一震,浑身发抖地滚了出去。
他面色苍白,眼中还有死里逃生的惊慌,但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就被一直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口鼻。
叶可青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是谁,眼前一黑就全然失去了意识。
桐庐散人抱着叶可青,轻手轻脚地回了他和顾笙凉的那间屋子。
顾笙凉烦躁得超出了他的想象,在屋里待了其实一刻都不到,穿着身单衣就在椿渡湖边吹着风。
桐庐散人想劝他,湖边的风凌厉得就像是刀子,实在割得肉疼。
他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但是顾笙凉没理他,索性连眼皮都没掀开。他神色慵懒,但眉眼中戾气不散。
桐庐散人劝不住,干脆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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