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划满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车辙,好似蜿蜒爬行的蜈蚣,只见路过的囚车上,关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原本淡蓝精致的衣裳露出一道道血痕,血迹斑驳的前襟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她虽低垂着头,但那双晶亮乌黑的眸子却让人不寒而栗,那种眼神如昆仑山上掩埋许久的雪莲,凌厉肃杀,带着愤世嫉俗的冰冷,那眸子瞪着你,却让你错觉的以为它在噙满笑意,嘲弄着世人的愚昧无知,但在眼底又含着一丝悲悯,好似大慈大悲的菩萨,以牺牲自我普度众生。
街边酒楼,雕花木窗的纱帘忽的被风卷开,一阵淡淡的雪梅香便轻轻的吹来,好似一片清羽,缠绕在心弦,令你魂梦牵绕。
原来,雪梅香源自一个男子,只见那人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腰束白玉带,如墨的发丝被嵌宝紫金冠挽起,一双漆黑的眼珠轻轻地眨着,时而闪过一丝墨绿,眼底下的精明不容人小觑。
远观,则,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近观之则是华丽丽的一个美男子: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平易近人。
他就像三月的春风,没有一丝阴霾,阳光而又温暖,顷刻一笑,光华璀璨。
“龙烨,下面为何这般喧闹?”男子启唇,语气轻柔如丝,一双乌黑的眼珠有意无意的瞟过下面喧闹的人群。
“爷,好像是一个路过的囚犯”站在窗前的龙烨皱眉看着逐渐远去的囚车,一阵纳闷,一个要去行刑的囚犯怎么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男子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听到属下的话,并没什么反应,但不知怎的,在抬头望向囚车的瞬间,心间猛地一震,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背影,那么熟悉。
女子笑靥的脸庞刹那浮现在脑海,水钻般的眸子,巴掌大的小脸,甜美的模样就像一颗刚摘的水蜜桃,饱满甜蜜。
怎么可能会是她?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还是最近的思念让他自己有些精神恍惚?
他喃喃的摇摇头,一脸落寞。
“爷,怎么了?”看到男子失魂落魄的样子,旁边的龙烨忙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爷这样,平常他总是谈笑风生的穿梭在各个官场间,远见卓识,已有储君的风范。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故人”男子温雅的说着,脸上的失落也随即收敛起来,仿佛从没有来过。
龙烨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一双好看的剑眉一紧,泛起了疑惑,为什么爷每次这样的时候,都说想起了故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人可以让爷如此的念念不忘呢!
“龙烨,琉国那可有什么消息?”男子眯眸凝望着窗外一方碧空蓝天,幽幽的问道,一头乌发在风中飘起,侍弄着额前的几缕碎发。
“爷,皇后说让您马上回去,六王爷的一干党羽又在蠢蠢欲动了。”龙烨中肯道。
“哦。”男子低沉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精明,这些好似意料之中的事,低头一沉思,他才淡淡道:“即刻启程。”
“是。”说完,身影一闪,龙烨已下楼去准备。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气声,好似要断气般,一阵又一阵,男子掏出雪白的绢帕,在嘴角抹了一把,尔后随意的抛在地上,仿佛习以为常,眼底是满满的不在乎。
对于早产儿,能活到现在已是上天对他的仁慈,不是么?
何况,御医说他活不过十八岁,现在不也是好好地活着么?
苍白的嘴角一勾,看了眼血迹斑斑的绢帕,无奈的一笑,在没有见到她之前,他是决不会死的,他始终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没有死,她会等着他,等着他去找她。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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