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还是很认真的看了,包括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并且看得非常开心。
江老师独处的时候是个相当无趣的人,除了拿笔画画就是盯着某一处发呆,可周暮觉得他这样很可爱,因为这是他最纯粹的一面。他还会反复看他录的视频,看得时候嘴角始终有笑容。
看见他笑的时候周暮觉得一切都值得。
江野快傍晚了才过来,穿得是牛仔裤配长毛衣外套,看上去很轻松随意。他熟门熟路地去了房间,这里是他独有的间,进门后他习惯性地扫视一圈,像是巡视领地的兽王。看见摄像头的时候他顿了片刻,然后又移开视线,返回沙发上坐着。
他的视线对准摄像头的时候,周暮的心跳漏了半拍,主要是吓得。江老师也太警觉了吧,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周暮感觉自己暴露了,江老师的眼神就会有种直戳心底的感觉,哪怕隔着摄像头威力也丝毫不减。
周暮想起在酒吧偶遇那天,江老师的眼神令他印象极为深刻,那时候他肯定认出他了,而他居然丝毫都没察觉。
怪不得他下午想要去房间里坐一坐的时候el拒绝了,她说他来过的痕迹一定瞒不过江野,那家伙一定属豹子的。
el这时候走进房间,跟江野聊着什么,大约十几分钟后才开始催眠。
催眠的过程很缓慢,周暮注意到他拍的视频一直在循环播放,可能是作为舒缓音乐来放的,他感到好笑的同时又很感动。
能以这种方式陪他固然挺好,不过周暮看见自己在视频里手舞足蹈的样子老想笑,因为十分傻缺。
“你的父母一定同样爱你,他们希望你能一生快乐无忧,希望你能从那场意外中走出来,然后找到自己的真爱共度一生,他们不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深情地凝望你,面带微笑,因为他们知道你也爱他们,他们是快乐的”
充满暗示性的话逐渐在江野的世界里构成一个不算太牢固的圆球框架,他充满怀疑地慢慢靠近,不确定能否将其作为依靠。但它是如此充满善意,对一个久在黑暗里自我挣扎的人而言非常具有吸引力。
他似乎很久没见过爸妈了,久到无法准确描绘出他们的轮廓,他并不是不想见,只是害怕,害怕见到的是两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可眼前这个球实在太有吸引力了,它发出温暖柔和的光,朝他伸出友好的手,他不自觉想要靠近。
江野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才碰触了那只球,那一刻球身发出更加温暖明亮光,一并将他笼罩在里头。他的世界忽然明亮起来,久违的暖意在身体中流动,紧接着他看见两个虚幻的身影出现在面前,他本能地缩回自己的领地,谨慎地打量他们。
“小野,你过得好么?”
爽朗而又充满笑意的女声唤起了江野的记忆,他的小名叫野,老妈起的,她说他生来野性不受约束,像是山里的孤鹰,还说他以后肯定不招女孩子喜欢。
“江乘,你得站起来,男孩子缩在那里像什么样子?”
爸爸对他一直严厉,生怕他野过了头,生怕他长歪了。江野的叛逆大概一多半都是因为他,男孩子总是不肯服气的。
“小野你马上就要十九岁了,居然还没领一个女孩子回来,是不是因为脸太臭了?”老妈笑着调侃他。
江野当时很抗拒地没有回应。
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时他们乘车出远门,路上的时候车子忽然出了问题,被迫在紧急停车带下车抢修,事故就是在爸妈下车后发生的。
那个画面再次强烈地占据他的脑海,他有些崩溃地抱着脑袋,眼前的爸妈开始模糊分离,他害怕地闭上眼不敢再看。
“学长,我们试着去面对接受它们好么,不要排斥,不要试图战胜,发生的事情我们不能改变,但可以试着接纳,因为它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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