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下,春风拂面。
暖阳中,子蘅歪头而坐,侧了侧头,瞥着一旁望着山巅出神的人,咧了咧嘴。
“政儿。”子蘅喊他。
不应。
“政儿!”子蘅加大了嗓门,只换来了微微一个侧头,并不语。
子蘅郁郁,怒了,大喊:“赵政!”
男童到底是被她的大嗓门给惊到了,歪了歪头,错愕地瞅着她。
子蘅忿忿,伸出手指指着他:“你既不傻又不哑,莫非是嫌弃我不愿同我说话?!”越想越是肯定,遂郁郁地转过脸去不看他。
指责着他,却越是觉着心酸,早说了,不能心软,如今救了个白眼狼回来,当真不值,亏大发了,阿娘若知,会不会气得从地下跳出来?红了眼眶,子蘅狐疑的想。
良久的静寂,粗哑中带着童音的稚嫩:“不是。”
子蘅转头,咬唇瞪着他:“那你为何不愿同我说话?”
男童愣了愣,目光顺着她红通通的面颊移到了指着他脸面的手指,一圈牙印,十分显眼,眼神动了动,抬头打量她,一语不发。
如此这般,已是如同家常便饭。
子蘅独自气郁,到底是拿他无法,唯有拿着通红的眼瞪他。
闷闷地去屋里,这才发现麻袋里的栗米已经见了底,那是阿娘存了预备过冬的粮食,如今已然见底,却是要下山去另买了。
最后一勺栗米上了锅,麻袋底空空,再掏也是掏不出丁点,引火燃柴,颠起脚尖触及锅灶,蹭来蹭去,蹭了一身的灰渍。
子蘅皱眉,想着:等再过两年,等她长大一些,便有力气把这破灶给拆了再造个低矮的。
栗米饱胀,氤氲在水汽中的香味很快蔓延在屋中,匆匆扒拉出正燃得极旺的柴火,柴火正旺,不经意间,手下一抖,“啪”掉落于地。
“啊!”一声尖叫。
屋外的人一惊,猝然转头,下意识的身子一动,随即歪倒于地,右腿竟痛得抬不起来,冷汗随身,拿手狠命去敲,撕裂般疼痛,目眦通红。
黯然垂头,赵政眼神暗了暗,张目屋门处,神带慌乱。
“啊啊啊!疼死啦!”一声惊叫,一个小身影扑飞了出来,一阵风声带起,泪眼汪汪,可怜兮兮。
单脚跳着,狠命去吹,脱鞋一瞧,已是红肿。
疼
目眶通红
“快拿泉水泡!”一句低喝,低沉无奈。
匆匆跑到泉边,春融天暖,泉水依旧冰凉,透过脚趾传入,还是冷得发抖。
浸了一会才抽出,细瞧去,红肿了一大片,子蘅眨巴着眼,咬唇。
怎的这般不小心,早知就不去拾那么粗的树杆了,痛!
下回,一定不捡这般大的,子蘅咬牙。
穿好鞋,转身回头,诧异:“政儿?”
匆匆跑上去,扶起,倒是忘了要哭,目眶中那泪便忘了要落下来。
蹙眉不悦:“让你不要跑,你腿没有好,再乱跑跑坏了腿怎么办?”小心地扶着他坐上石墩,拍掉了他身上沾上的尘土。
赵政眼眸绕着她全身转了转,上下一番打量,任她埋怨地拍打身上的尘土。
“好了,切不可再乱跑了。”子蘅转了转眼珠子,吓唬道,“若是再乱跑,我便把你扔到狼窝里去,让那些小狼崽子把你的另条腿也吃掉!看你还敢不敢乱跑!”
一番吓唬,竟是忘了疼痛
一语闭,无声无应,似觉不对,终觉赵政晦暗的神色,不由心虚,摸了摸赵政的脑门,巴巴笑着:“政儿,我那是胡说的,我怎么舍得把你扔了呢,嘿嘿,你放心,你算是别人来抢我也不给,不给,真的不给!”
感觉那股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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