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包子头,踩踏着山间野草,于是到底是下山了
子蘅满心的欢悦,临走时,赵政望着她默默不语,无辜的双眼,像极了受委屈的野兔子。
子蘅摸摸他的头,十分无奈叹道:“政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我再不下山,咱们怕是要饿死在这山头了。”
“你看,要不,你去?”子蘅瞥他一眼,提着心嘘声道。
赵政不语。
子蘅一喜,把脸一歪,凑到他脑门下,趴着身体由下而上望着他:“要不,咱俩一块去?”
赵政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了愣,微微扬了扬头,拉开了几分距离,那是,脸红?
子蘅既是诧异又是得意,笑得龇牙咧嘴。
赵政扭过了头,直等子蘅抱着胸大笑过后才侧转过来,看她一眼:“你认识下山的路?”
子蘅一刹那的微傻,便又壮起了胆色,不就是下个山买个米,至于如此战战兢兢?不屑地撇了撇嘴,身板微抬:“除了下山的路,这山我哪里没跑过?”后半句却随即放轻了声,诺诺道:“当然了,大不了迷个路,再回来罢了。”
赵政看她,微微眯眼,下意识便道:“我陪你下山”话出一半,蓦然地醒悟,脸色暗了暗,顿时哑声,垂眼瞥着小腿的目光不再明亮。
“那我背你下山。”子蘅张口便道。
赵政错愕抬头,只见子蘅笑得很是灿烂,便如那山间的野花一般,雨露恩泽,开花结果自然得紧。
暖风拂过,吹散了两人的发丝,唯有子蘅笑得无谓,执手替他理清了飞扬纠结的黑发。
子蘅到底是一个人下山了。
抱着粗布包,笑歪了小嘴。晨曦微露,清清凉凉得好不舒服。
着实的幸运,她只迷了个小路,饶了一个小圈,就看到了山下的炊烟,正当正午——家家户户开锅造饭的时辰。
方出了山林,便有小路延伸而去,显是常有人走动的地方了。心下如同跳跃的鸟雀,一蹦便是几步远。
下得山间,沿着小路慢行,待踏上官道,便见村庄几何,瓦屋成片,未得果腹,子蘅只得甩着两条小腿狠命跑。
前头,屋瓦破落,有茅草堆积,是农人当做堆杂的仓库?
不得不说,村庄离着邯郸城门还是有些距离的,显然,还不是一点点的距离,朝阳升起,日上正午再偏西,余晖洒下之时,子蘅终得进城。
进了城,已是华灯初上,水波潋滟中,灯火流离。两岸瓦房处处,公子扶柳翘首,姑娘掩唇含媚,别致得如同画里一般。
此景?当真迷眼!
子蘅绕着河岸一路往前,探头缩脑,心怀鸟雀般似要跳出来,世间如此好,以后定要带着政儿下山,比之清静的山间,此处却恍若仙界。
却不知,她已来到了那灯红柳绿之所,淫/秽风靡之地。
“婶婶,何处可买得栗米?”肆敞的朱红大门前,一中年妇人扭身而立,满头的花枝,一笑便颤,如此美妇,是好人吧?
“哪来的娃儿,才多大的小子就要到我们霓香坊来?咯咯。”妇人俯身摸着她的脸,十指尖尖涂着艳丽同血的颜色,那笑,不知怎的,竟觉着奇怪,子蘅细想,却又不知怪在哪里。
子蘅不经意地往身后缩了缩,竟略觉害怕,头一次觉得笑也能笑得此般诡异,不由快速再次重申:“婶婶可告诉子蘅哪里买米吗?”
“买米?买到咱们霓香坊来了?瞧这小子,要不是这瘦弱平板的身板儿,‘婶儿’我还真以为是个姑娘家呢”那“婶儿”两字生生被她拖长了尾音,真真是意味深长。
子蘅本欲告诉她自己本不是小子,活脱脱一个姑娘家好端端的竟给瞧成了小子,什么眼力?忽的又忆起阿娘生前老说的话:世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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